沈茴幫暖暖縫補完劃開的裙子，又一起在餐廳吃了曲唯連買回來的粥。
一直磨磨蹭蹭到天黑，暖暖都打哈欠了，曲唯連才抱著她離開。
他們走了之后，沈茴簡單收拾了下餐桌，放在衣服兜里的手機震動了無數次，她都沒聽見。
等想起來的時候，她剛洗過頭，頭發還包著浴巾。
坐在床沿邊，不經意了看了一眼，才看到那么多的未接來電。
全是來自同一個人。
她覺得有些煩。
不過還是給對方回了一條：【我一直在忙，現在要睡了。】
發送完后，便將頭上的毛巾扯下來，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擦護膚品。
不到兩分鐘，手機又響起來。
沈茴深呼吸。
房間內昏暗的光線照在她微微蹙著的眉心，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她按下接聽鍵——
“怎么才回消息？”他的聲音里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剛喝過酒的樣子。
可那邊又很安靜，聽不到半分嘈雜的背景音。
這男人，好像還在家里。
“我剛洗完澡……”沈茴隨口道。
周晉宴在那邊沉默半分，忽然問了句：“你就自己在家吧？”
沈茴蹙了下眉，有些莫名：“是啊，怎么了？”
除了有個負責照顧她的陳嫂，還能有誰？
她停頓了一會兒，才恍然反應過來：“周晉宴，你什么意思？”
“你很喜歡去游樂場嗎？等以后孩子生下來，我也可以陪你們去……”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她也累了一天了，實在不想再和他閑扯這些。
“你要是對曲唯連沒意思，就盡快和他說清楚，這樣三天兩頭的見面，還一起出去玩，不是吊著他又是什么？”
“我樂意。”沈茴煩了：“別管我是吊著他還是有意和他曖昧親近，都跟你沒關系。”
她屏住呼吸，沉了沉氣，再開口時，語氣穩重了一些：“還有，上次在醫院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考慮過了，回頭草我堅決不吃，周晉宴，我所有想跟你說的話，都在離婚時候跟你說清楚了，我……”
“冷酷的女人。”
她還沒說完，他便輕笑著打斷。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磁性的沙啞，半開玩笑，半認真。
沈茴一愣：“你是在指責我嗎？就因為我拒絕了你？那我和你結婚的這三年，我受的那些委屈和傷心，你是不是要以死謝罪來償還？”
周晉宴在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她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卻感覺他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若是死了，你就能原諒了嗎？”
他的語氣依然在笑，可她仿佛聽出了幾分心酸。
沈茴不想被他裝可憐的樣子帶跑偏，再開口時聲線依然冷漠：“不存在什么原不原諒，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往前看。”
“哦，曲唯連就是你的前路，對不對？”
和沈茴通電話的時候，周晉宴的眼睛還落在眼前的手機照片里。
是之前叢岳給他傳過來的。
在公寓樓底下，曲唯連和沈茴以及暖暖，多么像一家三口。
他嘴角帶著淡淡的譏笑，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語調里哽咽的怨氣。
沈茴本想懟回去，但有那么一刻，她的心臟竟然揪痛了一下。
同時又伴隨著厭惡。
她狠下心腸：“我的前路不論是誰，都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