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攥著刀,恐懼與恨意交織,我忍不住發起抖。
他捂住傷口,似乎想安撫我:「別緊張念念,別傷到自己,我沒事的,我沒事的。」
他出去找醫生包扎,我看著那把刀,突然涌起無盡的疲憊。
覺得這一切,都無趣極了。
徐思禮無趣,我也很無趣。
徐思禮是sharen兇手,我又哪里無辜?
要不是我為了一個移情別戀的男人要死要活進了醫院,囡囡怎么會死?
我看著那把沾血的刀,用指腹一點點抹去徐思禮的血跡。
在水果刀刺入脖子的那一刻,我只覺得輕松和解脫,「囡囡一個人肯定很害怕吧?媽媽來陪你了。是媽媽不好,媽媽應該跟他離婚的。」
快失去意識時,我好像聽到徐思禮在叫我。
我沒有興趣去搭理他,我只想見我的囡囡。
在一片白茫茫中,我看到了我的囡囡。
她頂著我扎的雙馬尾,遠遠站著,一臉心疼地看著我,「媽媽別難過,爸爸喜歡別的阿姨了,囡囡不喜歡他了,囡囡只喜歡媽媽。」
我鼻子一酸,朝她堅定地走過去。
「媽媽也不要他了,媽媽只愛囡囡。」
等我從回憶中清醒,我的手里已攥了一把刀,正懸在徐思禮的脖子上。
他熟睡著,對一切毫無所知。
「念念。」
徐思禮突然說話。
「噔!」
我手上的刀嚇得掉在腳邊,要不是我的腳撤得及時,差點扎到自己。
我死死盯著徐思禮。
他卻沒有醒,只是說了句夢話,然后閉著眼手胡亂扒拉,將我的枕頭摟到懷里,頭湊過去,蹭了蹭,嘴角掛著甜膩的笑。
似乎是心滿意足了。
這一個插曲,我sharen的沖動也散去大半。
不行,我不能這么做。
我不能成為sharen兇手,我還有囡囡。
徐思禮不值得。
走。
對,先離開這里。
我無法再留在這個地方,無法接受跟徐思禮同在一個屋檐下,這里每一處都散發出徐思禮的味道。
惡心的味道。
我給多年好友發了條短信:「蘇雅,能來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