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覺下意識的看向副駕駛的顧星辭。
顧星辭單手撐在頭一側(cè)，目不斜視望著那扇窗，一直沒有開口。
秦覺也沒有打擾，就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良久后，窗里的燈熄滅。
“走吧。”顧星辭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她眨了眨發(fā)酸的眼眶，有些不適的皺眉。
“嗯。”秦覺應(yīng)聲，這才發(fā)動車子。
法拉利行駛緩慢，旁邊遛狗的大爺都比它快。
車廂內(nèi)的暖氣溫度太高，悶的人喘不上氣。
顧星辭偏過頭降下一點車窗，任由外面的風肆無忌憚的灌進來。
她緩緩?fù)鲁鲆豢跉猓舷⒏械玫搅艘恍┚徑狻Ｒ幻胗涀?/p>
秦覺空出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然后又握住，像是安撫。
“我沒事。”顧星辭輕聲說道。
秦覺沒說話。
過了兩秒，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快十年沒有見到他了。”
“這種時候，總是在想，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就好了。”
“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顧慮，想見就見，隨時可以沖上去。”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一眼。”
“只是遠遠地這么看一眼，好像都是奢求。”
顧星辭抬手挽起被風吹散的頭發(fā)，攏到一側(cè)。
其實今天要不是秦覺在，她甚至都不會跟上去。
“但是理智還在，不可以沖上去，不可以見面，不可以叫他的名字。什么都不可以。”
“因為見一面的代價，也許，我們誰都承擔不起。”
今天跟上去，已經(jīng)觸及到底線了。
秦覺握緊她的手，輕輕捏了捏。“不是有人說過，總是有些人帶著使命而來，逆著世俗的光前行。”
“平凡而偉大。”
他知道就算顧星辭這樣說，但她還是熱愛這份工作。
雖然心中萬般苦，沒辦法訴說，束縛太多，但她依舊會堅守在自己的崗位，從不退縮。
總是有些人帶著使命而來，逆著世俗的光砥礪前行。
“當然，如果有一天覺得太累了，記得不要勉強，我等你退下來。”
“無論你是想往其他方向發(fā)展，還是想要安穩(wěn)平靜的生活，我都支持你。”
“你要是閑不下來，我也能在公司給你安排一個輕松點的職位。”
“不管怎么樣，你還有我。”
“往前走有很多路。往后退，也有很多選擇。”
他知道的，顧星辭這樣的女孩子，其實在哪里都能發(fā)光。
——
第二天上午，顧星辭跟著秦覺去了機場，等他上了飛機，她才和123開車回去。
“顧隊，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再等等。”
顧星辭看了一眼窗外，“等天色暗下來。”
“好。”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回去嗎？”
“把我送到廣場附近，你回s.g。”
“隨時聯(lián)系。”
“是。”
123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里的方向盤。
聞聲，顧星辭偏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要有壓力。還是有把握的。”
123忍不住問：“百分之多少？”
“唔。”顧星辭調(diào)了一下座椅靠背，緩緩說道：“四五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