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翡翠水頭極好,若是放在凡塵俗事,便是價值連城。
可在此刻,一塊玉佩的價值不看質(zhì)地,只看上面雕刻了什么。
這種玉佩一般是家族的信物,代表了身份權(quán)力。
如今這塊玉上便雕刻了栩栩如生的柳樹,想到柳月華姓柳,鳳綿綿挑了挑眉,把這塊玉接在手里看了看:“這是夫人家族的信物?”
柳月華頓了一頓,點頭,垂眸看著懷中的安安,眼中滿是憤恨和復(fù)雜:“出嫁從夫,便是我再心有怨恨,我也不能拋了兒子和夫家去尋仇。”.八
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眼中有些不甘:“您是有大抱負(fù)的,今日敢對抗赤血宗,已經(jīng)是大丈夫難所為之事,您之后定還有別的打算,有這塊玉佩,對您有好處。”
“我柳家在前方安平城里,那處城池比此地要大的多,里面有各大家族,我柳家在其中也能占一席之地,若是有朝一日,您真的跟赤血宗火拼起來,拿著我的信物去柳家,我柳家定能護(hù)您周全。”
“還望您小心慎重,真能把赤血宗給打倒,若有朝一日,赤血宗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我的安安也算大仇得報了。”
鳳綿綿沉默,把這塊玉收在了懷里,實際上是放進(jìn)了空間里。
終究是一塊底牌,留著也是好的。
這陳夫人倒真是有腦子,她被困在這個鎮(zhèn)子出不去,便想法子扶持別人,若是真能報仇,她心里也爽快。
可之后,她再也不用出面,也少了很多危險。
如果有一天,真把赤血宗給扳倒了,柳月華便是笑到最后的那個。
鳳綿綿輕嘆了一口氣,對她點了點頭,然后出去了。
司君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月華,跟著鳳綿綿離開。
外面已經(jīng)大亂了。
有赤血宗的守衛(wèi)也在互相殘殺。
有的想保護(hù)赤血宗,有的則是洗心革面,開始護(hù)著散修。
一個穿著白袍的赤血宗侍衛(wèi)把兵器扔了,跪在地上又哭又笑。
“前兩年我侄子就丟了,我還以為是哪個心狠的毛賊偷孩子,可現(xiàn)在……”
他停頓了一下,眼淚直接流了出來,沙啞道:“這竟是我一手保護(hù)的赤血宗搞的鬼,我的侄子怕是已經(jīng)被煉成丹,他就在這個塔樓里,而我日日夜夜都在塔樓外面守護(hù),竟不知家人辛苦找的侄子就在里邊受折磨。”
他是哭,滿心的悔恨,而有些脾氣暴躁的已經(jīng)拿著兵器跟旁人火并,哪怕白日里,還是有說有笑的兄弟,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殺紅了眼。
“你們竟還護(hù)著赤血宗,還護(hù)著這些狗娘養(yǎng)的做什么?若不是他們,那些孩子能死嗎?竟然把人煉成丹,他們跟那些人人唾棄的邪修有什么區(qū)別?”
人人打在一團(tuán),管事幾次想上前阻止,卻又插不上話,看到鳳綿綿和司君相攜著離開,他愣了一下:“你們兩個干什么去?還不趕緊拉開他們,你看都有人受傷了,快帶過去醫(yī)治。”
他指了指地上受傷的侍衛(wèi),語氣焦急的說道。
鳳綿綿冷哼了一聲:“這種助紂為虐的,死就死了,與我何干?”
管事愣了一下,也怒了:“你可別忘了,你是赤血宗的人,難道你不想在宗門里呆了嗎?”
鳳綿綿輕笑,從懷里拿出了木牌,直接扔在地上:“你說對了,我還真不想待了,就你們這種心狠手辣的宗門,愿意找誰種藥材找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