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事情都是說不準的,若是不及時弄死,而是把人關起來折磨,回頭出了什么岔子,她一定會更倒霉。
還是直接弄死了事。
什么痛快不痛快的,只要沈凌死了她就痛快。
桑之婳覺得有些冷,她蜷縮起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有人進來通報。
那宮女站得很遠,好像很怕她似的,也沒看到她是睡著的,生生給她叫醒了。
她聲音怯怯懦懦的,還有些結巴,“公、公主,北齊的質子被送來了。”
北齊的質子。
桑之婳驀地睜開了雙眼,轉頭看向門口,聲音有些啞,“讓他進來。”
“是。”小宮女低著頭,聲音都在顫。
桑之婳手撐著床榻,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門口小心翼翼退出去的宮女輕輕瞇起眼睛。
這個宮女,她記得。
飛云宮宮女很多,父皇母后總是送人來,哥哥們也總是送人來,沈凌也是,總是往她這里塞人,按理說這么多人她應該只記得身邊幾個的,但她卻記得那個小宮女。
她叫小春,是飛云宮年紀最小的,也是最膽小的,在外面看到蟲子也會被嚇哭。
但是叛軍入宮的那天,她卻十分冷靜,守在門口砸暈了兩個叛軍,隨后便死死堵住了門。
她同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公主快走。
小春的身影消失在門前,不一會兒,一道修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前。
他站在門前,身著一件墨青色長袍,簡單的黑色腰帶勾勒著勁瘦的腰身,墨發半束,發間的白玉簪在月下散發著瑩潤的色澤。
只是一個身影,就難掩風華。
岑桁站在門前看向里面,透過重重疊疊的紗幔,隱約可見桑之婳的身影。
她站在塌邊,似乎正在看他。
寬大的衣袖下,岑桁修長漂亮的手指微微攏緊,心跳加快了很多。
她讓自己來飛云宮干什么…
也是和其他人一樣,想要欺負他嗎。
不,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她為什么會忽然讓他來,還讓人搬空了宮里的東西,全都帶著一起來飛云宮了。
是不是,是不是……
“站在門口干什么。”里面的人忽然出了聲,她站在重重疊疊的紗幔后,聲音有些啞。
岑桁驀地往前走了一步,她聲音聽起來有些啞,生病了嗎?
睡了一覺以后,桑之婳不僅沒有覺得好一些,反而覺得更冷了,不僅冷,還頭昏腦漲,鼻子堵堵得難受,她站在那兒看著慢吞吞往里面走的人,耐著性子道,“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