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想不想換別的幼兒園呀?”
凌制片跟她也只是工作上需要,犯不著私生活也攪合到一起來,能躲開還是盡量繞著走。
穆楚如此打算,可魚魚卻不同意,“我不,我喜歡這里。”
穆楚無奈起來,跟麗麗兩眼對視,紛紛搖頭。
此時,望著車子走遠的凌承目光收回來,犀利的像是染了一層寒霜。
兜里電話嗡嗡震動,凌承按了耳塞上的藍牙毽接聽。
電話那頭,是男人急促而又緊張的求饒。
“凌總,真抱歉,當年的事兒我知道的不多,我能說的都說了。別,別難為我了,好不好?”
“怕是你沒說實話。”
男人聲音顫抖,“我真的不知道啊。您說的那個什么魚吊墜,我壓根沒聽說過。凌總,我真不知道。”
“再仔細想。”凌承掛了電話,低頭掃過玉墜子上的殘破痕跡,眸子閃過一層灰暗。
凌承下意識指腹撫摸手腕上系著的半只魚頭墜子,微瞇了眼睛。
魚魚的脖子上,半顆魚尾墜子,像是一次次刺痛凌承的毒針,驚的他一陣陣的戰栗。
一個魚頭,一個魚尾,合并在一起就是一整塊魚形吊墜,上好的羊脂白玉,世間僅有這一塊,如今碎了。
到底,幾年前發生了什么?
“去,繼續查。穆楚當年到底因為什么退學。”凌承回頭交代了一聲隱在暗處的保鏢,最后望一眼穆楚車子離開的方向才提步上了車子離開。
穆楚回到公寓沒多久,很意外的接到了家里父母的電話。
穆楚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媽?”
冷漠還是故意疏遠,如今的穆楚已經無法知曉了,只是每每想到當年父母的決絕跟埋怨,仍會叫她心緒難平。
她捂著狂跳不止的心口,一口氣一口氣的順,生怕自己一個激動哭出來。
是委屈也是思念,或許更多的還是對父母的失望跟無法忘懷的憎恨。
電話那頭,略顯蒼老的聲音遲疑著,過了會兒才說,“回來了嗎?”
“是。”
“現在,你……魚魚好嗎?”
“很好。”
“晚上回家吃個飯吧,帶上魚魚一起。”
穆楚很想拒絕,可這份無法從身體里面撕扯出去的血脈,仍叫她最終做了無奈的妥協,“好,魚魚估計去不了,她睡下了。”
望著在隔壁房間跟麗麗玩鬧的魚魚,穆楚始終無法下定決定接受這樣的父母,更不想叫自己還沒撫平的創傷帶給無辜的魚魚。
不想,電話那頭換了聲音,男人中氣十足的大叫,“晚上過來,都過來,帶上魚魚,還有你那個什么保姆麗麗都一起來。穆楚,家里沒別人了,你別那么任性,都回來。”
穆楚忍了忍,這心里反駁的話硬是吞了回去。
任性?到底任性的是她還是那個早離開人世撒手一切的妹妹?
只因為她作為姐姐,便要無條件抗下所有的過錯嗎?
不,她沒錯。
這番話早在穆楚的心中翻滾了無數次,不知是自己的懦弱還是當真以為自己是一切過錯的始作俑者,反抗的話最終成為了一次次無奈的嘆息,任由父母滔天恨意延續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