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氣炸了,一臉驚憤地直呼全名。要不是皇帝在,他可能已經(jīng)沖過來掐我的脖子了。皇帝罵了太子幾句話,隨后讓太醫(yī)進來救治。大概失血過多,我中途昏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回了藏芝殿。我的母親,盛妃伏在床沿在給我擦額頭上的汗,見我醒來溫柔地問:「還疼不疼啊?」我正要回話,她的眼眶已涌出淚水,哽咽道:「阿寧,你父親已經(jīng)拋下我們。母親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可不要再做傻事。」其實,怎么能說拋下。我的父親是鎮(zhèn)北將軍,兩年前為了保護御駕親征的皇帝,戰(zhàn)死沙場。皇帝很愧疚,一直很照顧姜家遺孀。但僅照顧了一年,便把母親和我接到了宮里,母親被封了妃,我成了公主。我不能說母親背叛了父親。因為每次皇帝過來,母親從來沒對他笑過。反而我若是提起父親,她會笑得很高興。但高興不久,便會躲進寢殿哭。「語寧不孝,讓母親擔(dān)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為了讓她不再沉浸悲傷里,我笑著說:「傷口倒是不疼,肚子挺餓,正咕嚕唱曲兒呢。」「小饞貓。」母親破涕為笑,刮了下我的鼻子便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她對外面的人說:「她醒了,進去吧。」進來的是趙衍。他站在榻前注視著我,瞳仁黑亮又陰郁,讓我不由自主想到前世高坐龍椅,輕蔑地下令灌毒火烙我們的趙衍。我打了個寒顫:「四哥,你想說什么?」「為什么。」他終于開口,面色沉疑。我知道他會來問擋劍的事,畢竟我們從前沒有交集,甚至都沒說過一句話。多數(shù)時候都是太子欺負他,我站在太子和兄姐們的后面冷眼旁觀。總不能說自己死過一次,不想重蹈覆轍?思來想去,我回答:「因為四哥生得好看,我入宮時就覺得四哥親近,但你……總是拒人千里之外。」這也是實話。趙衍生得很好看,眉眼雖藏陰森,但五官卓越得仿佛上好的工匠最得意的作品。我自入宮第一眼,便覺驚為天人。可他誰也不搭理。誰靠近,不止討不得好,還會像瘋狗一樣被咬一身傷。「那日太子實在過分,我看不過去。」我咬唇,觀察他的表情。趙衍有些錯愕,耳尖還泛了紅,我知道這話是有效果的。為了更好地抱上這根粗大腿,我沖他粲然一笑,「四哥,我為你得罪了太子,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往后你可要保護我。」趙衍怔了下,垂在身側(cè)的手握了握,良久他輕輕點頭。傷好后不久,我出門賞花曬太陽,剛拐過小徑便被人捂住嘴拽到假山里。太子掐著我的脖子,怒不可遏:「死丫頭,你敢背叛本宮!」「是你有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