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們并沒有被人發現,即使夜星竹再如何大搖大擺,都沒有人對她們留意半分。
計蓉很快就懂了,畢竟是計家的人,對于靈力術法這種事已經習已為常。就算今日沒有帝尊在,她也可以理解夜星竹是帝尊的女人,學個一招半式也是正常操作。
于是二人對這座肅王府進行了地毯似的搜尋,搜到最后計蓉都有點兒迷糊了。畢竟這么個搜法,看起來已經不像在找夜紅妝了,哪有大半夜往后花園的假山縫兒里摸的?堂堂肅王府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吧?
于是她小聲問夜星竹:“主子到底找什么呢?”
夜星竹想了想,說:“找人?!?/p>
“找夜紅妝?”
“不是,找另一個人?!彼龁栍嬋?,“如果我說我在找六殿下,你信嗎?”
計蓉搖頭,“不太信。”
“不信就對了,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彼挍]再往下說,計蓉也沒再往下問。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一無所獲,但是夜紅妝住的地方卻已經在掌握之中,二人直奔那處院落,很快就站到了夜紅妝的窗根兒底下。
夜星竹握住計蓉的手腕,穿墻的術法瞬間帶著二人進到了夜紅妝的屋子里。計蓉剛想感嘆一下術法的奇妙,忽然就覺一股子血腥氣撲面而來。
緊接著是夜紅妝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異常尖銳:“你這個瘋子!有本事你就殺光你府里所有的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地上是兩具被放干了血的尸體,縱是計蓉這樣的人,也被這場面給唬得一愣。
可再看夜星竹,好么,人家已經尋了處干凈的地方,找了椅子穩穩坐著。
計蓉趕緊繞到她身邊,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那個站在夜紅妝面前的、六殿下的正臉。
“本王怎么可能殺光府里所有人,這府邸是我的,我還得住著用著,人都殺光了,誰來服侍本王?”六殿下一臉的陰邪,計蓉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也不怎么的,她居然有一種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根本不是六殿下,而是朝中那位攝政王。
這表情,這樣子,跟攝政王太像了,雖然她也沒見過攝政王真人幾回,可計家那是什么地方啊!那是世世代代為帝尊而活的計奴,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隨時隨地能夠被帝尊派上用場。所以不管是什么樣的信息他們都要接受,不管有用沒用,都盡可能地去了解。
如此才能確保帝尊有命令下達時,不至于手忙腳亂。
攝政王的畫像計家有不下百副,各種表情神態的都有。就像現在這位六殿下的一臉陰邪,就是那百副攝政王像其中之一。
可這人到底不是攝政王,他是先帝留下來的六皇子啊,為什么會像攝政王像到這種程度?
夜紅妝又說話了,她指著地上的尸體問六殿下:“就因為他們跟我說了幾句話,你就要把他們都殺在我面前??墒前滋炖锬阋矔е业浇稚献咦撸y不成所有跟我說過話的人,你都要殺?那不如這樣,明兒起我就在府里多轉轉,見著誰就跟誰說話,你最好把你這里的人全都殺光,那才叫痛快!鳩占鵲巢的小賊,你殺了我的孩子,我夜紅妝與你不共戴天!”,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