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頭縈繞而起,晏南柯已經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靠在床頭一角的宮祀絕眼睛半瞇著,用一種窺探的眼神打量著晏南柯,片刻之后,他的表情才變得柔軟了一些。
只不過,他并沒有開口說話。
晏南柯試探性的問道:“王爺?”
床上男子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長袍,雖說和外面那些四象書弟子穿戴的一模一樣,可是這身衣服在他身上,卻顯得分外挺拔貴氣。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種事,在有些人身上并不符合。
哪怕是如此普通的衣物,也被那張樣貌給襯托的不再尋常。
宮祀絕的眼睛四處打量,聲音帶著點兒久病初愈的暗啞,“這是哪兒?”
晏南柯看著他,雖說心里還有點兒狐疑,卻也很快回答他的疑惑,“咱們還在菩提寺中,這里是棋閣閣主的房間,你放心,她與那些人并非同伙,不會害咱們的。
”
觀察宮祀絕的表情,卻發現他對此事并沒有多大反應。
好像只是想要了解自己的處境一樣。
那雙眼睛里面的警惕分外陌生,可是看著她的時候,卻變得很是溫柔。
這樣晏南柯一時半會兒,有些看不出面前這個男人身體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他沒有和昨天晚上一樣見人就刺,也沒有出現任何狂躁表情,甚至比平日里都要安靜聽話。
“你感覺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痛?”
宮祀絕聽到她這樣問,忽然蹙了蹙眉頭。
襯托著他那張十分蒼白的臉,讓人分外心疼。
他抬起手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身體不由得偏倒下去。
晏南柯立刻往里面靠近了一些,抓住他的手臂,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宮祀絕的眸子里飄過一閃即逝的驚喜。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的底線,用手指扣住她放在自己身邊的纖細玉指,閉上一雙鳳眸,嘴角噙著一抹滿足笑容。
晏南柯以為他只是昨夜受傷太重,初醒來受到驚嚇,逐漸將心放了下來。
她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聲音極為柔和:“王爺,要不你先躺下繼續休息調理,我出去辦一些事,很快就回來。
”
然而,她起身剛要走,手就被抓住了。
宮祀絕眸子里多了一抹凝重和焦急:“你要去哪兒,我也去。
”
他聲音甚是急迫,有些讓她說不清道不明的粘人味道。
好像是在跟她撒嬌一樣。
晏南柯和他簡單說的一下自己即將要參加的比試,誰知道剛才還病懨懨的男人,立刻從床上下來。
“我要和阿柯在一起。
”
晏南柯感覺心里的那種怪異越來越重。
宮祀絕現在的語氣,和之前有很大的區別,可是仔細看這人的表情,卻也看不透太多東西。
沒有辦法,晏南柯只能讓他穿好鞋與她一同來到外面,昨天初試的擂臺周圍。
今天的人要比昨天的少了很多。
沒通過初試的那些人,雖然并沒有離開菩提寺,卻也有不少沒心思繼續看戲的。
這場面依舊很熱鬧,很多人都張想請知道,這一次四閣弟子,究竟哪一位能夠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