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粗鄙不堪，易老夫人雖有不滿，卻也沒說什么，只微微笑著與她敷衍兩句，便借口道：“剛才來的時候皇上那里不便，這會我還要去養心殿給皇上請安，就先失陪了，老姐姐稍坐。”想想可悲，在易老夫人走后，這股不忿更加嚴重起來，轉頭看向余氏的目光也添了些恨意，上次她是極有可能封一品的，只因余氏搶占功勞，害得她如今還只是三品。余氏被她奚落也不敢還嘴，必竟她是婆母，佟世霈那人又極孝順，她不敢得罪，只能低著頭喏喏應著。余氏才剛懷孕，還不顯身了，不過聽她們說了這些話，哪里還坐得住，臉上紅得蝦子似的，小聲道：“母親，這實在是個意外，當初替我把脈的大夫還在，母親若不信，可以叫他來親自問問，實在不是我有意隱瞞。”她說到這里，轉頭看著一旁的佟裳，“說起來這件事還是你敲定的，佟裳，想不到你千伶百俐的，也有被雞琢了眼的時候。”二夫人聽她的口風有所松動，意外道：“你說這話是當真？她若生下男丁，那可是東府里的嫡子。”佟老夫人與二夫人對視一眼，余氏的臉色也有些復雜，她雖有些私心，可也做好了準備要與佟裳竟爭的，沒想到她竟然這么爽快的松了口，這讓她一直以來緊繃著的弦啪噠一聲松懈下來。佟老夫人頓了頓道：“這話……你跟你父親講過沒？”二夫人臉上流露出喜色，“母親，我家的子昂子喬都正合適，隨便挑一個……”不過大家心里都明白，之前就是因為佟裳一直不肯松口，這元子之位才沒能搶過來，如今她主動讓位，事情自然要好辦多了。二夫人轉頭看著自己的大女兒，炫耀一般對佟裳道：“對了，你知道吧？慕容府的小姐進宮做了玉貴人，這可是普天下頭一份，沒選透直接進宮當了貴人，可見皇上對慕容家的重視，因為玉貴人得寵，連帶著咱們家也沾光，這一切啊，都要謝謝佳儀，若不是她嫻良，這會哪會有這些好事？”二夫人道：“這是哪的話，若沒有你的舉薦，玉貴人哪能進宮呀。”可佟佳儀哪有什么途徑往皇上跟前遞人，這一切還不是佟佳惠的功勞，她從之前就一直跟佟佳惠鬼混，佟佳惠在鄉下那會，是佟佳儀上下打點幫她逃出來，這樣一聯想，倒也不意外了。“佳沅來了，快讓她進來。”二夫人格外興奮。二夫人道：“哪里偏心了，今天是佟裳生辰，你忘啦？”佟佳沅朝她二人撒嬌夠了，方才轉身對佟裳行了個平禮，“姐姐萬安，姐姐昨晚睡得好嗎？”佟佳沅聽出她的話外音，臉上笑容也越發真心起來，“如此，就借姐姐過去吧言了，妹妹就等著了。”佟佳沅笑著道：“你還說我們，大姐姐你呢，不聲不響的府里就出了個貴人小姑子，我還沒問你呢，你倒來質問起我來了……”“去吧。”他們幾人聊得正開，根本不在意佟裳去做什么，余氏坐在那里沒意思，也借故不舒服，帶著丫鬟到外頭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