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貴人笑著道:“袁夫人這樣一說,我還真覺得自己有些不應該了?”她淡淡笑著,上前兩步逼近佟佳惠,盯著她的眼睛道:“這話是不是玩笑,終究會查清楚的,真相不會永遠埋在地下,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究竟是誰開玩笑,還是誰倒打一耙,總會清楚的。”裴貴人笑一笑道:“袁夫人是聰明人,可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若落得像沅常在那樣,就不值當了。”佟佳惠福了福,轉身離去。裴貴人蹙眉道:“沒有證據,就連我也拿她沒辦法,她跟佟佳沅不一樣,做事十分謹慎。”琉璃略為難地點點頭,“貴人主子,您回去吧,等皇上理了,奴才再叫人去通知您。”琉璃沒法,只得進去通傳。裴貴人道:“若我不來,皇后豈不更沒個忌憚,我就是想讓她知道,有人時時盯著她,讓她別輕舉妄動。”“她又何償對我不好呢?聽說她現在情況不大好,見不到皇上,能去大牢里看看她也成,只可惜……蕭千語一人把持著后宮,讓人動彈不得。”裴貴人有些失望,“皇上還是沒醒嗎?太醫怎么說?”裴貴人無法,只得轉身回去了,她走了門口的時候,看見坤寧宮的掌事宮女帶著幾個喇嘛從外面進來。元春張羅著師傅們,仿佛沒看見裴貴人似的,徑直從她跟前過去了。裴貴人冷哼一聲,緊接著嘆氣,“佟裳這回算是洗不清了。”裴貴人打發了轎子先回去,自己同素瀾兩個撐著傘,慢慢在雪中走著。她怕惹眼,已經先在車上換了男裝,用披風包著進了后院,來到二樓的一間客房。“誰呀?”來開門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開門見是她們連忙讓二人進去,又朝左右看仔細了,確定沒人,方才將門關上。阿福替她倒了熱茶道:“公子中午的時候醒了一回,吃了藥又睡了,小姐,你們先坐吧,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小姐……公子這病是在關外吃了太多苦落下的,回來的路上又遇上疫災,唉,公子的命真可憐,本來好好富家公子,卻出了這么一檔子事,要不是公子想著家里還有小姐您,怕是也撐不回來了。”她叫了幾遍,床上的人都沒有反應,佟佳惠有些傷心,眼淚流得更兇了。佟佳惠正色道:“哥哥回來的事,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更加不能讓佟府的人知道,阿福,這兩天你就在這里照顧哥哥,先別回去了,佟家那邊,我就說你老家有事回去了,你原來就跟著哥哥,你侍候他我也放心些,銀子的事你不用擔心,用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藥,務必將哥哥治好。”她轉頭看著床上瘦得幾乎脫了相的人,哽咽著道:“哥哥在邊塞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回來的,我一定要救活哥哥,我要把他失去的,全部還給他。”“你話你信嗎?”佟佳惠冷哼道:“這一切都只是佟裳的陰謀,她使詐讓我跟哥哥受辱,逼死了母親,現在哥哥回來了,我要給他討回公道,我要讓他回佟府去,我要讓他做嫡長子,做繼承人,做太醫院院使。”佟佳惠鐵了心道:“繼承人之位本來就是哥哥的,是佟裳一直死不要臉霸占著才拖到現在的局面,現在佟元主動放棄了,哥哥論學識才干,都比西府那幾個草包強,再說余氏肚子里那野孩子生出來也才那么點大,讓他做繼承人,得等到什么時候,只有哥哥才是不二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