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情況如何？”皇后閉著眸問。“什么？”皇后直了起來，元春沒防備，手里的玉板不小心摔到地上，她連忙跪地道：“奴婢該死，求娘娘責(zé)罰。”元春低著頭，吱唔道：“咱們的人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聽說皇上把侍候佟裳的老媽子也接了過去。”一想到頤太妃那張小人得志的面孔，皇后就氣不打一處來，揮手一把打落了桌子上的花瓶，“賤人，一把老骨頭還敢跟本宮斗？”皇后氣憤地道：“消氣？你讓本宮怎么坐得住？原先以為她下大獄就好了，結(jié)果人家直接從大獄出來住進(jìn)了養(yǎng)心殿，回頭封了貴妃，這后位還遠(yuǎn)嗎，以后咱們就只等著給人家提鞋吧……”元春怯懦道：“娘娘，皇上本就是長情的人，佟裳的母親又是皇上少年時喜歡過的人，他對佟裳自然是有一定情份的，不過這也只是一時的憐憫罷了，誰能真心喜歡一個瘋子呢，奴婢老家的瘋婆子每天流著哈喇子，葷素不忌在街上被人占便宜……皇上看多了也就厭煩了，這只是一時的，依奴婢看，您如今且放寬心，皇上要把一個瘋子扶上貴妃之位，就是您不說什么，自然也有人替您說話。”元春扯了扯嘴角，勉強(qiáng)露出了個笑容，扶她重新坐下，揉了一會，她見皇后氣息平順了些，才敢小聲道：“娘娘，奴婢聽說，內(nèi)務(wù)府的人連夜開始布置新宮殿，不知是不是要接佟裳過去住。”元春怯懦地道：“封不封妃還要另說，只是她挪過去的事似乎已經(jīng)敲定了，娘娘，奴婢不敢瞞您，才斗膽告訴您，您要是真動氣，不就真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了嗎，那起等著看您笑話的小人，不定怎么高興呢。”這是皇后一直以來的心結(jié)，她雖貴為皇后，可是繼后跟發(fā)妻還是有區(qū)別的，皇上對她不冷不淡，僅僅是看在父親的份上，才封了她后位，讓她維持著僅有的體面，但是他對佟裳卻不同。元春一番話讓皇后暫時靜了下來，略順了順氣，頭腦也就清醒了過來，“你叫人去看看佟佳惠回去了沒，若不沒走，叫她過來，本宮有話跟她說。”養(yǎng)心殿后面的寢室內(nèi)，四處簾幔低垂，寂靜中透著一些沉悶。夜重年負(fù)手過來，張婆婆聽到動靜，連忙起身行禮，他抬手往下按了按道：“免禮吧。”張婆婆挪了塊地方讓他坐下，夜重年坐在床頭，低頭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心里五味雜陳，靜了一會道：“太醫(yī)說她病得蹊蹺，你一直跟在她身邊，那天以前，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蹊蹺的事？朕記得她一直病著，是什么癥狀你還記得嗎？”“什么？”“香？”夜重年蹙眉。夜重年環(huán)顧殿內(nèi)，目光停在腳下的錯金香爐上，“是現(xiàn)在燃的香嗎？”夜重年心下了然道：“朕知道了。”“謝皇上。”常滿貴聞聲過來道：“皇上，您有何吩咐？”“養(yǎng)心殿的雜事都是由掌事宮女負(fù)責(z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