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眼睛又酸又澀，喉嚨像是被什么堵著，難受得厲害。
就在五分鐘之前，她為了達到霍北辰的要求，硬逼著自己丟掉尊嚴，逼著自己攬下所有過錯，然后向一個在她背后捅刀子的人道歉。
整個秘書部都在看她的笑話。
在他們眼里，她就像一個滑稽而可笑的小丑，他們肆無忌憚地笑她，嘲諷她，把她的尊嚴踩得支離破碎！
她只能故作淡然，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極力掩飾自己的窘迫，心想：只要能忍下這口氣，就能取代程璐參加宴會了。
可林煙萬萬沒想到霍北辰居然出爾反爾，用那么冷漠又輕蔑的語氣說她不配。
這三個字簡直剜她的心！
她不配？
難道程璐就配么？因為程璐像他的心上人？
林煙緊緊地攥著手，指甲掐著手心，卻感覺不到疼，聲音沙啞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哪里不配？”
這語氣聽起來有些幽怨，又有幾分質問的意思。
霍北辰一聽就要發火，抬眼時掃到她眼里隱忍的淚光，神色一頓，不自覺地把話收了回去。
過了幾秒，他才不耐煩地找了一個理由：“我是說你不配！”
這理由是他隨口說的，但林煙信以為真，愣了片刻，追問道：“那你喜歡什么樣身材的女人？我可以去練。”
霍北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其實林煙的身材并不差。
不僅不差，甚至可以說很不錯，該長肉的地方都長了，腰臀比例也恰到好處，兩條腿又細又直，整個人看起來高挑而纖瘦。
但霍北辰一想到她在床上死魚般的樣子就心煩，干脆道：“我喜歡有線條感的，而不是你這種瘦巴巴的女人！”
林煙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過了一會兒，咬牙道：“身材不行，我可以練！”
霍北辰對她本來就沒有多少耐心，見她還糾纏不休，頓時沉下臉，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摔！
啪！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林煙嚇得臉色一白，無措地看著霍北辰。
霍北辰死死地盯著她，目如寒冰，惡聲惡氣道：“你有完沒完！一天到晚拿奶奶當借口纏著我，費盡心思往我身上湊。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嗎？就像那些惡心的蒼蠅，怎么趕都趕不走！”
整個辦公室死一般寂靜，氣氛像是凝固了一樣。
林煙的臉色一片慘白，嘴唇抿得緊緊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但她極力忍著，忍得肩膀都在顫抖。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把眼淚逼回眼眶，隨即勉強扯起一點唇角：“對不起，就算你討厭我，我也會纏著你的。”
直到懷上孩子為止。
等她懷上孩子，她就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好好撫養他們的孩子。等到有一天老夫人離開了，霍北辰想離婚的話，那就離吧。
林煙早就把這些想得清清楚楚的，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霍北辰白頭偕老，所以她早就做好了被離婚的準備。
她從來沒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些想法，也沒打算告訴霍北辰，免得霍北辰又說她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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