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妃嬪說的大義凌然。
儼然是為了皇上的身子著想，實則……
不過是為了自個兒私心罷了。
太后臉色微沉，“爭寵還需哀家幫你們去爭不成？”
“哀家喊你們來做什么的？”
“不想選，就退下。”
平平靜靜的三句話，讓那些鶯鶯燕燕不敢再多言。
宸貴妃出來打圓場，“太后莫生氣，妹妹們也只是擔心陛下而已，臣妾覺得這個姑娘不錯，長得可端正了，而且還是有名的才女，您覺得這姑娘許給四皇子當側妃如何？”
太后接了這個臺階下去，“嗯，你是老四的母妃，側妃你決定即可。”
江暖眸色動了動。
可沒忘記傾昭儀的那句話。
圓圓有喜之事，養在深宮的傾昭儀如何得知。
而且還在太后面前提起。
直到回了家，江暖都沒有想清楚。
……
行止軒內。
元長歡睡了一天一夜。
依舊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謝辭推了所有的事情，陪在元長歡身邊，一切全都親力親為。
包括給她凈身，喂水。
下身還有沒流干凈的血塊，也是謝辭拿著干凈濕軟的帕子，一點點的擦干凈。
“世子爺，您休息一會吧。”
聽卓實在于心不忍，世子爺神色淡淡，但一靠近，便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寂寥空寡。
謝辭卻像是沒聽到外室聽卓的話一樣，因為他看到了圓圓的手動了動。
“圓圓，你醒了，你醒了嗎？”
丟了帕子，謝辭抬手握住元長歡的手，本來空洞的眼神，頃刻間有了神采。
“快，快把崔神醫請過來！”
謝辭語調急促。
這是聽卓跟在謝辭身邊這么久，聽世子爺說過的最著急的一句話。
只是因為世子妃。
向來從容鎮定，不悲不喜的世子爺，像是有了悲歡。
聽卓來不及細想，趕緊跑出去。
謝辭緊盯著元長歡的臉蛋，等著她睜開眼睛的時候。
只是……
元長歡的眼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的意思。
蜷縮的手指，也緩緩放下。
謝辭本來涌上波瀾的眼神，轉瞬即逝。
不是他的錯覺，是圓圓真的要醒了。
龍曲淵說他抹去的是圓圓所有關于有孕時候的記憶，但是圓圓一日未蘇醒，謝辭一日不放心。
直到現在，他腦海中滿滿的都是前天夜里圓圓瘋狂又執迷的恨意。
抹掉記憶，抹掉這個孩子的存在，他做的沒錯。
一定是沒錯的。
這樣，圓圓便不會因為這個失去的孩子，而痛苦。
所有的痛苦，讓他一個人承受即可。
圓圓只需要日日笑靨璀璨，心中充滿陽光。
所有陰霾，全都他一人去背負。
此時的元長歡。
依舊沉靜在夢境中。
最初，夢境中有孩子喊她娘親。
元長歡不解。
娘親？
她還是個待字閨中的未婚姑娘好嘛！
為何有孩童喊她娘親。
只是這呼喚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到徹底消散，元長歡揉揉腦袋，一定是她幻聽了。
場景變換。
是她定親的場景。
秦瀾滄笑的豐神俊朗，意氣風發，“小元姑娘，等我得勝歸來，便迎娶你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