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明回到縣衙后堂后,重重一嘆。“九殿下啊九殿下,下官已盡力而為。”“他們被嚇得不敢翻案,就算你親自前來,也無可奈何啊。”陳軒親自趕來鏘,他雖然看出此案大有蹊蹺,但也不敢與夏元偉直接為敵。畢竟,這樁案子背后牽涉到朝廷的皇位之爭。他一個小小郡守,除了隨波逐流,又能如何?就在這時,夏元偉笑容滿面,拿著縣衙與田有財簽訂的買賣契約,快步走了進來。“張老弟啊,你可以去蘇杭通知九殿下了。”“下官為何要通知九殿下?”張永明不解。夏元偉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契約。“他不是想要收購,鹽山縣這邊的毒鹽礦嗎?”“你之前承諾,半個月內(nèi)搞定此事,現(xiàn)在可以讓九殿下過來談判了。”張永明眉頭微皺,搖頭道:“夏國丈,這毒鹽礦是皇上讓九殿下收購的。”“你若壞了朝廷大計,恐怕皇后和宜妃也保不了你。”夏元偉眼中閃過一抹鄙夷神色。他的一切謀劃,都是為了將陳軒的毒鹽礦收購計劃,扼殺在搖籃里。眼看就能完成皇后交代的任務(wù),他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手。“張老弟過慮了,毒鹽礦的收購事宜,自當由蘇杭的商賈與九殿下自行商議,我并未摻和此事。”張永明重重一嘆好言難勸那該死的鬼。既然夏元偉非要作死,那他也不攔著。“也罷,下官這便派人去通知九殿下。”“張老弟不用太過心急,等午時那些被定為謀反的犯人斬首之后,再通知九殿下不遲。”夏元偉補充道。一旦犯人被斬,留下的只有他們畫押的供詞。如此一來,礦難和民亂的黑鍋,都由那些犯人承擔,再難翻案。說到這里,夏元偉神色不善地瞥了張永明一眼。“張老弟,你當真不打算,在供詞和判決書上,蓋印簽字嗎?”張永明苦笑:“夏國丈何必如此心急?”“還有幾個時辰,才到午時。”夏元偉告誡道:“張老弟,這事誰都無法改變,你繼續(xù)遲疑拖延,又有什么意義?”“這可是向三皇子示好的大好機會。”“張老弟身為周宰輔的高徒,若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又如何能在這朝堂之上立足?”張永明淡然一笑。“夏國丈將來飛黃騰達,莫忘了我這個老朋友便好。”“下官膽子小,又沒漂亮女兒入宮受寵。”“肯定不如夏國丈這般魄力十足。”夏元偉聽出張永明口中的譏諷之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張永明心中清楚,若夏元偉此計得逞,自己這蘇杭郡守的位子,恐怕就要讓給那鐘郡丞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鹽山縣,悅來客棧內(nèi)。武劍蘭身披鎧甲,手持天子劍,開了一間上房。打算稍作休息后,再去打探消息。這時,一陣淡雅幽香飄來。只見一個異常俊美的男子,闖進客房,徑直坐在了她的對面,手中輕搖著一把黑色折扇。“血夫人,你既已扮作男子,又為何要畫蛇添足,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武劍蘭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