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辰嶼微笑著看我,挽上沈橋的手臂,頭往他身上靠,歪頭看我,眼里滿是挑釁。「好巧啊,你長得和我真像。」說著伸出一只手。不就是暗示我只是個替身嗎?我沒有回應她舉在空中的手。她的臉色有些尷尬,沈橋也有點不高興。反正我也不干了,不伺候了。「走了。」拖著行李箱正要走,奶奶從后院回來了。「阿橋回來啦。」看見我,奶奶眼前一亮。「哦喲,遛狗還帶個行李箱呀,玩什么新花樣呀?」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欺騙老人家。「冉冉要去朋友家玩兩天。」沈橋解決了我的困難,他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去扶奶奶。「去玩把泡泡也要帶上?那誰來陪我?」奶奶看了一眼沈橋,耍性子推開他的手。溫辰嶼見狀連忙上前:「奶奶,您好,您可以叫我小嶼。「不嫌棄的話,這幾天就讓我來陪您吧。」奶奶接過保姆遞過來的拐杖,用拐杖輕輕拂開溫辰嶼:「你是誰啊?我為什么要不嫌棄你?」溫辰嶼被拂了面子,但不好發作,露出求救的眼神看沈橋。沈橋卻沒注意到她的眼神,只看見奶奶委屈的小表情。沈橋父母早亡,是奶奶將他帶大,所以奶奶是他最重要的親人。之前他們倆在一起時,沈橋滿心滿眼都是溫辰嶼。她大概沒有受過這樣的冷落吧。委屈地喊了聲:「阿橋。」沈橋回過神來,對她笑笑:「奶奶跟你開玩笑呢。」然后就哄奶奶回房間休息,留溫辰嶼和我兩人待在客廳。「你在得意什么?你應該很清楚你只是個替身吧。」我沒理她,拖著行李往門口走。心里有點鄙視沈橋的品味。「聽說為了這條項鏈他還打過你,你應該很嫉妒吧?」聽見這話,我停下來。回頭見她一臉得意。「戳到你的痛處了?」我輕笑出聲:「你還不知道你戴的這條項鏈是假的吧?」溫辰嶼呆愣了下,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隨即又恢復了自信,笑著問我:「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你挺聰明嘛?用這種事情來離間我和阿橋。」我有點無語。但她這樣想也很正常。畢竟沈橋也不知道那條項鏈是假的。這條項鏈,我找了整整五年。這是媽媽死前耗費心血設計出來的,承載著她對妹妹和我的愛。當年我家因為資金鏈斷裂破產,媽媽設計的所有珠寶都不得不拿去抵債。媽媽受到打擊,當天大出血,沒能搶救過來,帶著沒出生的妹妹離開了。爸爸悔恨自己的沖動投資,也跟著去了。我就沒了家人。我也多希望可以像爸爸一樣逃避。但我知道不可以。我不怪爸爸的選擇,但我知道,如果是媽媽,一定會堅強地活下來。所以我做了和她一樣的選擇。本來父母欠下的債務,子女沒有償還義務。爸爸那些生意伙伴們也沒有來找我。可我不想讓我的父母已經離開了還要背負著這些債,一直在努力賺錢來還債。所以我在沈橋找我時,立即同意了。雖然沈家人不知道我的身世,但身邊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我在找這條名叫「木心」的項鏈。這也是我和奶奶一開始為什么以為是送給我的原因之一。但今天離得近了仔細一看,假的。也好,我對這個地方最后一點遺憾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