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寧夫人想的卻是大牢的環(huán)境!
昨夜親眼去看過的,大理寺的牢房總比京兆尹府衙的要好上那么些,可是終究是牢房。
里頭有多臟姑且不提,光就是說每日只有兩餐素飯、一壺清水,云蘿乃千金小姐,怎么能去吃哪種苦?
“哦對了。”聶韶音忽然想起來什么事的,朝紫衣看過去,問:“紫衣啊,大理寺的監(jiān)牢,是單獨關押的還是把犯人都關在一起?”
紫衣眼觀鼻鼻觀心,答道:“回小姐話,大理寺的監(jiān)牢關著的都是權貴和一等要犯,情況要比府衙大牢好些,男女犯人是分開關押的。但是,也僅止于分開男女而已。”
“也就是說,男的關在一起,女的關在一起!”聶韶音朝寧夫人看過去,深深地笑了。
怎么看,她的笑都有些不懷好意。
“寧夫人,”她又開口,道:“是不是讓誰跟誰關在一起,其實都沒有規(guī)定的呀?你說,我若是用受害人的名義,要求把云蘿和聶婧兒關在一起,情況會如何?”
聶婧兒這一次挨了三十大板,估摸是皮開肉綻,有得受了。
她是被云蘿指認的,不光會恨聶韶音,也會恨云蘿!
而云蘿是被聶婧兒當了刀子使,對聶婧兒自然不會有好臉色,若是她們倆關在一起,怕是要撕一場大的!
“你敢!”寧夫人的臉頓時綠了!
聶韶音冷笑:“還真沒有什么事,是我聶韶音不敢的!”
想想,君陌歸她照樣敢懟,皇帝她是沒見過,但若是皇帝做了什么讓她心頭不順暢,她大概還是會懟的!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她若不是膽子夠大算計了君陌歸,大婚那天大概就被安思勛給沉塘了!
寧夫人也不敢去設想聶韶音不敢做什么,見聶韶音的態(tài)度如此強硬,她不得不軟下來,繃著臉道:“三千兩黃金,這已經(jīng)是我全部家底,不能再多了!”
“你只說了黃金,還沒有說銀子和羊脂玉呢!”聶韶音慢條斯理地提醒。
寧夫人皺眉:“我沒有羊脂玉,三千兩黃金已經(jīng)夠多了!再不濟,我多給你兩套純金的頭面!”
聶韶音卻只是搖頭,道:“我要那些頭面做什么,又不進宮選秀!你看我像是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的人么?”
眾人都下意識朝她頭上看去。
發(fā)髻簡單,頭飾卻只有一根銀簪子和兩枚珠翠點綴,耳朵上連個墜子都沒戴。
雙手,束起來的袖口、黑色的護腕。
身上斜挎著一只刺繡的大荷包,也沒有任何佩玉或者其他跟裝飾品相關的東西。
這樣一個姑娘,要頭面是真的沒什么用!
選秀什么的她說的也不錯,就她那克夫的名頭,皇家誰跟要她?
“三千兩金子,一千兩銀子!”寧夫人咬了咬牙。
為了女兒,不得不大出血!
好在,寧國公家底豐厚,她在新寧國公受封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帶走了不少家產(chǎn)。
加上寧國公是為國捐軀的,皇帝賞賜也多,給出這些雖然肉疼,卻還是拿得出來的!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