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歸一只手被她握著,另一只手伸出去將她額頭上的亂發(fā)撥開,之后,又從紫衣是接過布巾給她擦汗。
好像心口有一只磨子,不斷地磋磨這血肉做的心坎,陌生的疼痛讓他控制不住自己怒氣橫生,轉(zhuǎn)頭朝紫衣吼道:“鬼衣去哪里了?本王養(yǎng)著他有什么用!”
紫衣嚇了一跳,擰了一條布巾要遞給他替換的,布巾被嚇掉在床榻上。
見狀,君陌歸自己換了布巾,俯首給聶韶音擦臉。
這樣的關(guān)頭,紫衣顧不上覺得他這動作過于親密不合禮法,答道:“毒發(fā)的時候,鬼衣過來看過。用不上他,自己能夠解毒。并且,只能自己忍痛過去,別人幫不上忙。鬼衣不忍見小姐這樣痛苦,他身為神醫(yī)卻無能為力,覺得羞愧,便走了。”
正說著,聶韶音身子突然弓起來,又是從喉嚨里發(fā)出的痛苦尖叫:“啊!”
尖叫聲幾乎能把屋頂給掀了!
她張開嘴,帕子就松了。
君陌歸想也不想,連忙俯身將她抱住。
將人橫抱起來,直接離開了床榻走到外間的小榻上放下,又對跟在身后的紫衣道:“叫人來將屋內(nèi)打掃干凈,再把床褥換了。”
這樣臟污的環(huán)境,只會讓她更難受!
紫衣應(yīng)了,又拿出一條干凈的帕子遞給君陌歸,道:“讓小姐咬住帕子,不然她還會再咬自己的唇瓣。”
說完便出去喊人。
君陌歸接過來,回過頭卻見聶韶音已經(jīng)咬上了嘴唇,他連忙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強逼著她張開嘴巴要把帕子塞進(jìn)去。
孰料,聶韶音疼得發(fā)狠,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尖銳的小虎牙咬破了他的肌膚,銳痛猛然襲來,君陌歸皺了皺眉,下意識想甩開她的,目光觸及她無神的眼睛,再看她狼狽的模樣,終究忍住了。
帕子沒有去塞她的嘴,而是挪到了她的額頭,替她擦去剛剛冒出來的冷汗。
至于小臂上的疼痛,咬牙忍忍便過去了。
“第二副藥來了!”居春端著藥進(jìn)來。
君陌歸看著碗中黑乎乎的藥湯,問:“她說這藥吃下去便能過去了?”
他sharen一般目光很嚇人,居春抖了抖唇,答道:“并不,需要三劑藥的。第一副藥清毒,這第二副藥材是真正的解毒藥,還有一副藥在后面調(diào)理腸胃。姑娘說這毒很霸道,極傷元氣,三副藥吃完痛楚才會過去,之后還要喝七天的藥調(diào)養(yǎng)身子。”
見君陌歸沒有要讓開位置給她喂藥的意思,小聲提醒:“逸王,奴婢給姑娘喂藥。已經(jīng)放溫了,再耽擱藥涼了,藥性就會變差。”
低頭一看,卻見聶韶音抱著君陌歸的小臂在咬,她不由心口猛然一跳,連忙上前幫忙把君陌歸的手臂解救出來。
一個深深的牙印,血色模糊,還在冒血珠。
君陌歸面色平淡,就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居春慌忙去拿藥:“我來給姑娘喂藥,讓紫衣給逸王上藥吧?”
“無礙。”君陌歸睨了她一眼,伸手拿起藥碗。另一條長臂則是摟住了聶韶音,繞過她的頸脖端著藥碗,另一只手則是將湯藥一勺一勺地送到她唇邊。
聲音輕柔無比:“聶韶音,喝藥了。”
居春看得驚奇,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