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死者身份特殊,此案驚動了太后。
太后下了懿旨,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疑犯聶韶,故而不管是誰來,都被擋在了外頭。
得知太后懿旨,君陌歸便止步,轉頭回了逸王府,等待開堂審理的時候到來。
終于,三天后,大理寺張貼出來告示,開堂審理聶韶毒害云蘿一案,允許旁聽!
開堂之前,聶韶音四肢都帶著鐐銬,被帶到了公堂的后堂。
張榮走到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的聶韶音面前,道:“境況對你不利,你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地喝茶?”
倒是沒想到,這女子被關在大牢里三天,此時雙手被鐵鏈拷住,雙腳還掛著鐐銬,她竟然還能淡定如斯,猶如坐在自家庭院烹茶煮酒似的悠閑!
對此,張榮是敬佩的!
“張大人命人看座奉茶,我豈能不給面子?”聶韶音挑了挑眉,沖他一笑,又道:“這幾日,多謝大人的飯食與被褥了!”
一開始她確實有點慌,心也沉了下去。
可被關押了三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這次她想要脫身,并不容易,要洗清她的罪名只有一個關鍵,那就是找出真兇!
可這個真兇要怎么挖出來……誰又敢挖出來?
畢竟,崔文翠只是個替死鬼!
“哼!那些都是逸王吩咐的,本官可沒有徇私!”張榮負手在后,撇過頭去。
聶韶音失笑,沒有說話。
這張榮也是個傲嬌貨。
張榮瞧了她一眼,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毒是你下的么?”
“三日來,大人不曾找我問過案情,現在還沒升堂,就開始審案了?”聶韶音放下了茶杯,一臉正色。
張榮道:“這幾日本官自然是調查證據去了,畢竟寧夫人對此案咬得很緊。本官必須先從你這邊了解一下,至少,給你申辯的機會。”
聶韶音點點頭,贊賞地道:“張大人果然是鐵面無私。”
她頓了頓,肅了肅臉色,正兒八經地道:“大人你是知道的,上次我造訪大理寺,是因為云蘿對我下毒。那時候我愿意原諒她把她帶出大理寺,沒有要她的命,又何必在日后對她下毒?張大人,我若說,我完全沒有殺她的必要,你信么?”
“何以見得沒有動機?”張榮就事論事。
聶韶音輕笑一聲,道:“對于云蘿的死,我很遺憾。但是張大人,一個人有勇無謀沖動無腦已經夠可悲了,她可能會有一萬次因為這些而喪命,我還有必要多此一舉去毒死她么?”
“更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留下把柄讓自己給她償命?我若是要找補回來,為什么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自己陷身牢獄?大人,你覺得有我這么蠢么?”
說著,她眨了眨眼睛,眼里是譏誚的哂笑,繼續道:“我聶韶音這人討厭一個人,可不喜歡讓對方死。讓對方活著,卻生不如死,豈不是更爽?”
“你……”張榮唇角猛抽。
這樣的女子,也是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