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醫生?”左君洐在這一刻仍舊不改嘴賤。
可這個時候,蘇輕語無論如何也發不起脾氣來,而是俯下身,語氣輕緩道:“左君洐,我不想你死……”
左君洐在黑暗中彎起嘴角,終于,不再阻攔她打開打火機。
山洞中充滿光亮這一刻,兩個人已經習慣了黑暗的人都閉上了眼。
可蘇輕語顧不得火光刺眼,很快又將眼睛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左君洐一張慘白到幾乎沒了血色的臉,微微閉著雙眼的他,睫毛在顫抖,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身上的痛苦。
蘇輕語顧不得其它,低下頭去……
如果不是左君洐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她估計是會尖叫出聲的。
這樣的場面,觸目驚心。
地上那么多的血,比她在醫院里看到的車禍患者還要多很多,她甚至開始不確定的在想,左君洐下一刻會不會失血而亡。
從左君洐的手掌中將自己的手抽回,看著地上已經干涸了一半的血跡。
蘇輕語大聲的問:“傷口在哪里?”
左君洐依舊閉著眼沒有回答,似乎沒有力氣。
蘇輕語不再等待他的答案,順著新鮮的血跡流過來的方向看去,傷口似乎在他的右腿上。
蘇輕語起身,繞過他在他的右側停下,蹲在地上將他的褲腿挽起。
傷口在小腿上,長長的一個口子,被海水浸泡以后所呈現出來的顏色,簡直觸目驚心。
蘇輕語起身朝外走去。
左君洐倏然睜眼,對著她的背影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人……”
“這里是荒島,除了野獸不可能有人!”左君洐即便聲音虛弱,依舊不改凌人氣勢。
蘇輕語根本不理會左君洐說些什么,而是大步走出了山洞。
山洞的外面已經停止了下雨,凜冽的海風吹的蘇輕語如同在寒冬臘月里,身子很快被凍的麻木。
她顧不了那么多,如果再沒有人來救他們,左君洐一定會撐不住的。
蘇輕語將手中的打火機點燃,高舉過頭頂,她堅信,如果有途徑這里的船,或者救援隊伍,一定是能看到這里的火光的。
火苗一次次被海風撲滅,蘇輕語一次次哆嗦著手再重新點燃,直到打火機再也打不出火來。
蘇輕語跪在地上痛哭,她不怕死,可她怕左君洐會死掉。
黑暗中,左君洐聽到了蘇輕語回來時的腳步聲,
很快,蘇輕語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臂,將左君洐抱進懷里。
左君洐的頭輕輕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任由她纖細的手臂,緊緊的將他擁住。
“左君洐,為什么我越欠你越多,怎么還也還不清?”蘇輕語的聲音已經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