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嘆了口氣,也再說不出什么勸慰的話,只能讓他一個人待會兒。
縱使已經告訴自己無數遍不能哭,嚴霽卻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
他頹然地坐了下來,十指穿過略微凌亂的黑發,無名指的戒指似乎跟著他的心一起發燙著。
他是醫生,見慣了生死離別,也習慣掩藏悲傷。
但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讓他難受。
他甚至都不知道回去后該怎么面對空蕩的家,那個已經沒有謝云晚的家……
一個月后。
疫苗雖然還沒有研制出來,但原為重度疫區的F區已經得到控制。
與此同時,安和醫院的醫療團隊也接到了撤離的消息。
每個醫護人員都不想走,因為這里還有很多人沒有得到救治,可是卻又不得不聽從安排。
上直升機時,嚴霽下意識地轉過頭。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謝云晚。
她穿著防護服,一雙溫暖的眸子望著他,溫柔地朝他揮了揮手,像是在做上回沒有做的告別。
“蔓蔓!”
嚴霽嘶聲喊了聲,想要抓住幾步外的人。
“傅醫生!”
同事一把抓住他的手,可聽見他叫出的名字后卻又忍不住濕了眼眶。
眨眼后,眼前的謝云晚消失了。
嚴霽眼底的欣喜如燭火般熄滅,憔悴蒼白的臉上帶著無盡的落寞。
他不禁問自己,到底要多久,他才能接受謝云晚已經死了的事實。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顧醫生已經回家了。”
嚴霽喃喃道:“是啊,她已經回家了……”
他后退了幾步,留戀地看著謝云晚站過的地方。
艙門緩緩關上,這一次,嚴霽再也看不到目送他離開的人。
慢慢的,熱淚再次灌滿了他干澀的眼眶,模糊了漸遠的地面。
回到桐城已經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