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的眸光微微地頓了頓。當年他和蘇酒關系好的時候，總是喜歡去路邊攤吃燒烤。那個時候，程韻如也是蘇酒的朋友，總是跟著他們一起蹭飯。一來二去的，他和程韻如也就成了朋友了。這女孩哪里都好，就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所以，他也沒有在她面前拘束，于是才會隨口地說出她不吃羊肉的話來。如今看來……原來再大大咧咧的女人，都會成長呢。看他半年天不說話，程韻如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易城。”她盯著他的臉，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我怎么覺得，你剛剛的動作和說話的語氣……”和當年的厲司城幾乎一模一樣。結合易城那些不清不楚的過去，程韻如的眉頭皺得更深，“你……”“秦哥說的。”不等程韻如說完，易城便冷聲地打斷了她的猜想。說完，似乎是怕她看出端倪一般地，男人站起身來，會房間里去拿啤酒。程韻如擰眉，三步兩步地跟上去，“秦沐陽根本不知道我以前不吃羊肉的事情，怎么會告訴你？”易城正在開冰箱的手微微地一頓。看著他僵硬的背影，程韻如狠狠地瞇了瞇眸，“而且。”“我不喜歡吃羊肉的事情，已經是很多年前了。”“這世上，知道我以前不喜歡吃羊肉的人，其實沒幾個。”“你……”她微微地瞇了眸，“你到底是誰？”背對著她，易城苦笑了一聲。他怎么會想到，第一個懷疑他的身份的人，居然會是程韻如。當初那個大大咧咧從來不把他當男人的程韻如。“秦沐陽說過，你以前就是榕城的人。”“你是在海里漂了幾天被撿到的，你的受傷是因為刀傷。”“其實你只是暈過去了，對方卻以為你死了，把你扔進大海里……”程韻如一點一點地皺眉，復述出之前秦沐陽對易城的過去的描述來。一個越來越清晰的影子在她的眼前浮現。程韻如整個人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誰？”易城笑了。他從冰箱里將啤酒拿出來，轉頭微笑著看著程韻如，“那你覺得，我應該是誰？”他笑起來的時候，眼里的光芒，和當年的厲司城，更像了。程韻如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你……”“說不出口，對嗎？”男人輕笑一聲，將冰冷的啤酒塞到程韻如的手里，“你就當我是你的老朋友就行了。”“別的都不要說，不要問。”“該知道答案的時候，你們自然全都會知道。”程韻如看著他的臉，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敢說，不能說。如果……如果易城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那蘇酒這五年的折磨，和厲家對蘇酒的恨，全都成了笑話。到時候，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她拿起啤酒喝了起來，“為什么你五年前沒幫蘇酒？”如果他是厲司城的話，他不應該眼睜睜地看著蘇酒坐牢。易城也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你怎么知道我五年前沒有幫她？”“如果沒有我，按照厲家對蘇酒的憎恨程度，她怎么可能只有五年？”程韻如猛地頓住了。所以……五年前易城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特地從國外趕回來，是為了給蘇酒減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