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妙……妙妙……”任憑他如何呼喊,電話那邊都是死一般的沉寂,他再也坐不住,起身沖出家門。他所居住的麗都花園小區距離程妙妙家里可以說是南轅北轍,當他駕車趕到程妙妙家里的時候,隨著靠近,他揪緊的心越發緊繃。多少次送她回來,都只是遠遠地看著她進門,便轉身離開,第一次走進她的家,才讓他看清程妙妙是個多么努力的女孩子。庭院里堆放著破爛,在他看來幾乎沒做下腳的地方,但他并不嫌棄,他也很清楚,程妙妙除了這里無處可去。剛走進去幾步,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一個女人尖酸刻薄的聲音。“老東西剛死,這野種就搞zisha,真是晦氣。”“反正這里要開發,她死了正好,咱們耳根子也清凈了。”zisha兩個字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刺進韋景澄心里,他快步沖進去,昏黃燈光下,程妙妙面色蒼白躺在那里。她就好像沒有靈魂的木偶,安靜地躺在那里,手腕上向外翻著的傷口被血液模糊的猙獰可怖。“你是誰呀,趕緊出去。”二姑見韋景澄過來,急忙起身讓他離開。老爺子畢竟是他們父親,好歹也算是風光大葬,但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累贅的程妙妙,直接火化隨便把骨灰灑在哪里就好。韋景澄看著眼前毫不顧念親情的人,在聯想到程妙妙那不愿與人親近的模樣,心底蔓延著濃重的心疼,也能夠理解她為什么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模樣。“走開。”他一雙幽深眸底迸射出憤怒的火,誰敢靠近便會毫不留情的將對方吞噬。他不相信程妙妙死了,面上平靜但心底卻在顫抖。兩人相隔不過幾步距離,他卻仿佛經歷了幾個世紀。入目是遍地血紅,他顫抖著手按在程妙妙頸動脈上,細微的跳動讓他瞬間一喜,彎腰抱起她朝著外面沖去。“你是誰,你帶她去哪里?”二姑試圖阻攔,她們知道程妙妙沒死,一直不叫救護車就是想著把她拖死,徹底解決這個累贅,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豈不是壞了他們計劃。“如果你們敢阻攔,我保證讓你們把牢底坐穿。”韋景澄看上去不過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但一米八幾的身高擺在那里,加上身上籠罩的強大威壓,讓活了半輩子的二姑幾人不由得畏懼,不自覺地閃身讓他離開。他小心翼翼將程妙妙放進車后座,一邊翻找車上的急救包一邊撥打著120,很快對方就接聽了,他也找到了繃帶。“仔細聽我說,我車上有個割腕zisha的女孩,我已經緊急為她包扎了傷口,等會我開車會從幸福大街直奔嘉禾醫院,你們派急救車過來和我碰面,我的車牌號是桐D88888。”得到對方的回復后,他直接坐進駕駛位,發動汽車離開。路上,他透過后視鏡觀察著程妙妙的情況,不停的叫喊著。可倏然,程妙妙的手無力的滑落,韋景澄的心驟然一緊,“程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