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在被子里,捂著肚子,腦門上汗津津的。屋子里燈光暗沉,藥盒滾在床單上,貼著我臉頰。他冷笑一聲。「疼成這樣?」「你身子他媽是水做的啊?經不起折騰。」我一邊不住地冒虛汗,將自己縮得更緊,不想去聽他說話。他卻鉆進我的被窩,從我身后抱住我。他身上好冷,夾著室外的寒。冰涼的指骨貼在我肚子上,我抖了下。他停住了。嗤笑一聲。「不是胃疼?」我現在不僅胃疼,還發冷。可摟著我的人意識不到,將我從被子里拎出來,額頭貼著我的腦門。半晌,他撫了撫我的頭發。「你發燒了。」我抿著唇,盯著他眼尾那顆痣看。然后,他稍有惡意地輕笑了兩聲。吻落在我的鼻尖。「乖,劇烈運動可以止燒。」「……」指節,就輕叩過我的鎖骨。我感冒了,他還要對我這樣。段楓這人是禽獸。這件事我知道,老早就知道了。2第二天手機里有兩條短信。一條是我閨蜜的。「你老公又在給他那個小青梅鋪路了,你不管管嗎?」另一條是段楓他妹的。「我哥說你最會裝了,所以就帶我去吃宵夜了。」這么說,段楓白天在自己公司給小青梅鋪路,晚上帶妹妹出去吃宵夜,半夜回來了還要來弄我。浴室里,熱氣不斷蒸騰。我盯著自己身體上的紅痕。他精力可真旺盛。……我是在今年六月份跟段楓訂婚的。是我的軟磨硬泡終于有成效了?還是我卑微到他也看不下去了?他終于答應娶我。誰都知道,在跟段楓這段感情里,我是低廉的一方,他妹知道,我閨蜜知道,我知道。誰都知道。我擦著頭發,看閨蜜發來的視頻。是一段新聞。謝薇安,段楓的小青梅。昨天成了他公司的首席模特。全靠段楓一手把她推上去。而段楓明明白白地知道,我討厭他那個青梅。他偏就要氣我似的,揚著眉,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別像個妒婦一樣。」「……」接二連三的消息彈出來,都是我閨蜜的。「我在醫院里。」「你猜我剛剛看見了什么?段楓陪著他小青梅在掛水呢!」「我記得你昨晚不是胃炎犯了?他陪你去過醫院了嗎?」他不僅沒陪我去醫院,還把我折騰得更需要去醫院。我嘆了口氣。打字,跟她說我現在就去趟醫院。我頂著愈發昏沉的腦袋,開車到了醫院,閨蜜一把捧住我的臉。「你臉色怎么都差成這樣了?」「段楓不知道你病成這樣了嗎?他還在那陪他青梅?」「到底誰是他老婆啊?」「……」我去掛了號,打針,吃藥。拿完了藥準備走,閨蜜拽住了我的袖子。「你來醫院,不是找段楓算賬的嗎?」我目光平靜地看著她。「不是啊。」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是來開藥的。」「……」可這句話剛說完。我轉過身,抬頭,就迎面撞上了兩個人。謝薇安拽著段楓的衣角。好了。現在不想見,也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