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開車簾,卻發現里面還坐了個壯壯的身影。
他微微地輕咳一下,右手握拳抵住下唇。
沈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昨天我著涼有點咳嗽,奴才們擔心我,硬是讓我坐上車來……
我心下無語,面上卻柔柔地一笑:公子身子重要。
馬車徐徐,很快便到了城里。
時麟學富五車,只是之前被埋沒在了小縣城里。
若不是我爹,他根本沒辦法繼續讀書,踏上科舉之路。
姐姐十四歲那年,爹爹就已經跟時麟私下約定好了。
等他考上功名,便把姐姐許配給他。
時麟此人性格堅定,重情義,早就把姐姐當成他唯一的妻子看待了。
沈家被燒的第二天,我就找上門了。
沈灼灼這個身份已不存于世,我頂替的是時麟妹妹時灼的身份。
時灼確有其人,但身子病弱,沒熬過去年的冬天。
皇帝和時麟相談甚歡,大到朝廷政事,小到山野農家,時麟都能接上話來。
皇帝掩飾不住臉上的震驚和欣賞。
我和時麟相視一笑,一切計劃都如期實現了,為沈家復仇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九月,科舉揭榜,時麟當之無愧地成了新晉狀元。
皇帝欽點他成為禮部侍郎。
緊接著,皇帝遴選秀女,我身為禮部侍郎之妹,無論想不想進宮,參加選秀是必然的流程。
初選過程中,我發現身邊伺候的嬤嬤和宮女猶為恭敬,明顯地比其他秀女松了不是一星半點。
我便知道,皇帝暗地里一直都在關注著我。
進了皇宮后,我用脂粉特地把自己化丑,總是待在安靜的角落默默地看向甘霖寺的方向發呆。
我的行為舉止被有心之人特意記錄下來,呈給了金鑾殿上的那位觀閱。
次日,教我規矩的嬤嬤對我又客氣恭敬了幾分,我住的地方也從大通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