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1769“你終于愿意來見我了。”男人的聲音依舊從花瓣般翩飛的紗幔里傳出,和面見蘇瑜兒時截然不同,他對著謝千歡說話時,語氣是含著笑的。謝千歡沒有回他這句話。她轉過頭,欣賞了一下栽種在水邊的芍藥,平靜道:“花種得不錯,但芍藥不適合種在有水的地方,難道沒人提醒你嗎?”她的話剛說完,旁邊一個侍女突然咕咚一聲跪下,渾身發抖,“公子恕罪,奴婢......奴婢不知道芍藥不能種在有水的地方......”墨塵公子笑了笑,“你說你出身于花匠世家,卻連芍藥怎么種都不知道,不應該吧?”“奴婢會種別的,唯獨芍藥,芍藥是奴婢沒跟家父學過的。”侍女神色慌張,說話結結巴巴,令人起疑。驀然間。一枚暗器刺破了紗幔,直直飛出,刺進了這名侍女的眉心。她當場斃命。謝千歡微怔著,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竟然就殺死了一個人。這家伙動手真是又快又狠,不留絲毫情分!“謝謝你,小千歡。”墨塵公子手握折扇徐徐走出。他換了一襲竹青長袍,身姿挺拔,跟之前見蘇瑜兒的時候相比,少了狠煞,多了幾分書生氣。但,謝千歡心里很清楚,眼前的男人不管換成什么裝扮,他的本質依然是那個屢次差點奪走她清白的變態。從醫學的角度來說的話,這種人就是顯而易見的精神有問題。他不會對自己的惡行感到慚愧或者惶恐,只會覺得那樣做是理所當然,為了達成目的,他不在乎要殺多少人,哪怕其中有自己的親朋好友。如此想來,蕭氏一族還真是容易出精神病。怕不是有點家族病史。墨塵公子來到謝千歡面前,笑吟吟道:“你幫我找出了一個別人的內應,讓我能趁早殺了她,以免后患。”謝千歡蹙起眉頭,“你怎么能確定她一定是內應?萬一她說的是實話呢?”墨塵公子反問,“換成是你,你會相信她說的話么?”謝千歡沉默了。她的確不會相信。這個侍女剛才的表現太反常,不像是做錯了事,更像是不小心暴露出了馬腳,心虛多于害怕。但,不管怎么樣,至少她不會動不動sharen。墨塵公子笑道:“好了,不如先說說你今天的來意。”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尸體一眼,隨意晃了晃手指,其他侍女當即上前,面無表情的將同伴尸體拖走,清理干凈現場。謝千歡不忍直視,轉過身去看向另一邊的花圃,淡淡道:“昨晚有一艘畫舫失火了,你知道么?”墨塵公子輕嘆,“怎可能不知?那可是我最近最賺錢的生意!”謝千歡用余光睨著他。這副長吁短嘆的惋惜模樣,不似作偽。“聽說,船上的人都被燒死了,包括一些客人。”謝千歡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反應。可惜他戴著面具。沒法觀察他的微表情。不過,肢體動作和說話語氣仍然能透露出不少信息。墨塵公子緊緊握住斷橋欄桿,“嗯,給我造成的損失相當慘重,我恨不得殺了那些惹事精。”謝千歡盯著他青筋突起的手背。看樣子,他知道放火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