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族群,被壓制久了,受苦受久了,就會幻想有一個英雄或者神人來拯救自己。在漫長的千年時間里,昆侖人也幻想出來了這么一個神。這個神,深愛著他們昆侖人,會帶著他們昆侖人走出這千年以來漫長的黑夜。在一個又一個圍著篝火講故事的夜里,昆侖人總會提起在昆侖會出現(xiàn)這么一個神仙,來拯救他們,離開昆侖山這樣的苦寒之地。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昆侖人死了一代又一代,他們還是在昆侖山上。誅神印依然在誅神島上,也千年如一日地鎮(zhèn)守著誅神島。他們還是沒能逃離昆侖山,這天大地大,不少國家建立又衰敗,又有新國家拔地而起,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似乎和他們昆侖人沒有任何關系。昆侖人就像是被遺忘的族群。他們永遠只能在高而寒的昆侖山上,遙遙地望著天上的星辰。他們口中的神沒有出現(xiàn),一直以來連個影子都沒有。可即使如此,這個神的形象還是口口相傳了下來,畢竟人什么都可以沒有,希望一定要有。如果昆侖人連神都不再相信,那么昆侖人就徹底失去了失望,那么就再也不會有人想逃離昆侖山。所幸的是,昆侖人的骨子里,刻著的是熊熊燃燒的意志。即使千年過去了,他們逃離昆侖山的意愿,依然是那么地強烈。只是,這一次,他們靠的人并不是他們傳說中手眼通天的昆侖之神,而是蕭權。蕭權?一個秦府的前姑爺?一個寒門子弟?就算劍老不八卦京都之事,可最近一年,蕭權風頭正盛,饒是劍老這么個世外高人,都知道蕭權干過的混賬事。畢竟易歸不是來求劍老救蕭權,就是求他去找蕭權。劍老哈哈哈哈哈大笑,看著白起:“一個廢物!也敢自稱是神?”“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神?不過是一個惹事精罷了!”劍老對蕭權的偏見不是一點半點,可他也不是那些不講理的野蠻人,他指著白起眉間的印記,冷冷一問:“是誰,讓你逃脫了誅神印?”“蕭權。”白起回答得更冷。“我不信。”劍老質疑得很直接。蕭權他憑什么?“待我一查便知!”劍老冷哼一聲,“敢騙你爺爺我,我把你頭都擰下來!”“隨意。”白起的冷淡和無所謂,讓劍老一氣,嘿!蕭權這個人的護才,竟然這般地高調而有個性?“咻!”一陣白光起,亮得皇帝眼睛都睜不開。等他睜開眼的時候,白起和劍老已經(jīng)不在。“陛下,這?”馬公公嚇得臉色一白,劍老和白起兩個都不是好惹的,現(xiàn)在突然不見了,要是在宮里什么地方打起來,那不得把皇宮都拆了?“劍老不會傷害人,莫管他們,先照顧好蕭愛卿再說。”愛卿二字,皇帝唯有對蕭權說起愛卿二字時,才會有那么一點點的暖意,其他人不過就是一個稱呼而已。可見,皇帝對蕭權的認同發(fā)自內心,誰都無法阻擋。可是,蕭權一直沒有醒。皇帝回到長明殿,他懸浮在半空,看樣子不像是有什么危險。之所以皇帝是這么認為,是因為蕭權昏迷過去的臉,滿臉都是美滋滋的,似乎看見了什么好事情。他沒有一絲的痛苦。反倒是趙一斗,痛苦得不行。此時被吸走精血的趙一斗,陷入了深度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