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敏感的覺得有問題,但是說不出來陳靖遠究竟是為何,只是覺得有些不安。
出乎安顏意料,陳靖遠恢復(fù)的很快,完全沒有前幾天怏怏無力,昏迷不醒的樣子,下午便出了房間,走動著放松。
安顏陪在一邊,看過旁邊的屋檐下開的正盛的花,心中冷笑,白芍向來喜歡打理這些東西,現(xiàn)在人關(guān)押了起來,這花開的還如此繁盛,真是可惜了。
“你打算怎么處置白芍?”安顏默默的說,面上不見任何的排斥,只有淡淡的笑意。
陳靖遠蹙眉,“怎么忽然提起這個?”安顏從來不會主動提起白芍的事,即便偶然遇見,也是點頭之交,從不深談,這次怎么會……
“好奇而已,我以為,你會和她一直在一起的?!卑差伣忉屨f,繼續(xù)朝前走著,前面便是那玫瑰花叢了,現(xiàn)在不知道開的怎么樣了。
陳靖遠眉頭不可見的一蹙,他不喜歡安顏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以前安顏在他面前,對于白芍,雖然表情不多,但是不甘還有抗拒,都有,很少這樣淡然過,似乎她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夕陽斜斜掛在天邊,帶著幾分溫暖,找在安顏身上,覺得剛好,說冷不冷,說暖不暖,又有一些隔離的感覺。
“暫時先關(guān)著吧?!标惥高h打了個馬虎眼,沒有明說。
安顏也不在意,他怎么處置白芍是他自己的事,與她無關(guān),白芍對她,從來不算威脅。
安顏不說話,陳靖遠也不說,兩個人并肩坐在這里,夕陽從天邊落下,月亮慢慢的升起,撒在身上。
“陳靖遠,該回去了?!卑差佌f,良久沒人回應(yīng),安顏睜開眼睛,陳靖遠已經(jīng)躺著睡著了,睡容安詳,寧靜,灰白的光線淡淡地落在他白皙的臉上,仿佛鍍上一層銀光,美好得如一塊上等的美玉,絲毫沒有醒來時分的睿智和深沉——他是真的累了,寒冥這段時間的事情,的確很多,四大長老的事,已經(jīng)讓人精疲力盡,收回權(quán)力也是一件大事,之后還有丹參的事,實在不輕松。安顏記得有一段時間,陳靖遠一個人休息的時候,枕頭下一直有一把匕首,極其防備。他們幾人都是極為堅韌的性子,多苦多累都自己忍著,受著,不會讓別人知道,特別是手下的人,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xiàn)。
她也如此,偌大的鳳凰城,管理起來很累,現(xiàn)在有爹娘在管著,但是娘親從來都是絕情的人,有些時候,更是讓人覺得無情,忽然什么都不管也是有的,開始時手忙腳亂都是常事。
很多人就知道她殺戮果決,卻沒看見過她為洪災(zāi)憂心忡忡,心思煩亂過,也沒看見過她為了鳳凰城官員內(nèi)部一些不可調(diào)和的事心浮氣躁,大發(fā)脾氣,但是這些時候總是有的,也有自己應(yīng)接不暇的時候,可他們始終記得,在人前表現(xiàn)出自信果斷的模樣來,以最好的面貌出現(xiàn)在人前,背后多疲倦,多累,都要一個人調(diào)節(jié)。
她累的時候,會給陳靖遠寫信,有時候會來找他,尋找溫暖,不會去找父母,家人,不想讓父母擔(dān)心,失望,也不想讓安珉煩心。
陳靖遠在人前更是自信優(yōu)秀,可她每次見他,他都毫無戒心,其實每次見他,他的精神都不是很好,特別是這一二年,更見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