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
“她剛剛使的是什么劍法?這人從哪來的?”
臺下有修行者終于忍不住開口相問,但下一刻卻在火院弟子的怒目而視中聲音越來越小。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斗劍,是火院大師兄葉思遠再次展示自身強大的作秀場。
但誰都沒料到這場對決的開場居然是這個樣子。
哪怕是一心想要滅火院威風的某水院掌院。以及冷眼旁觀不想說話的某水院大師兄。
“師父,她……”聽到身邊徒弟極罕見出聲,震山先生閉上雙眼心中喟嘆。
老人緩緩開口,用只有許義山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那不是劍法。”
“不是劍法?”許義山怔怔重復,那女子的動作本就簡單得不像是劍法,但身為修行者,他心中卻仍還有些許僥幸。
他不是葉思遠,不會懷疑那女子使了什么花招,只會覺得也許是什么精妙的劍法。
但此時聽到自己師父斷言,許義山卻徹底迷惑了。
風火水雷四派劍法,先于太祖皇帝的修行體系而生,在修行者野蠻生長時就已存在。雖每一種至多只有十余式劍招,每一招卻都是從古至今無數修行者前輩的心血天賦積累,是高階修行者的心靈支撐。
招數越多證明這一劍派的積累越厚,每一代宗師窮盡一生,也許只能自創出一兩招,也就是這樣一代代增加招數,才成如今規模。
而四劍派中,現存劍招最多的就是水法劍和火法劍。
水法劍現共有十二劍,其中法,東拼西湊。
卻隨意得可怕,精準得可怕,靈活得可怕。
如同一場考驗反應力的游戲,但那女子總是能判斷出劍會在哪,笨重的長劍在她手中輕靈的回旋,不拘泥于慣用手,甚至不拘泥于執劍的方式,那少女做出匪夷所思的角度,如同一場戲法,也如同一場奇跡。
“她不是在揮劍,”震山先生喃喃道,“她是在玩劍。”
隨心所動。
劍如同她自身的一部分。
“差不多快開始了吧。”
沒人知道,此時南楚瀾滄海邊的一塊巨石上,有一條蛇正躺在石頭上曬微微露出的太陽。
黑衣黑發的女人看向南楚丹陽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就像她當年第一次看到那個五歲就能抱著劍在石頭上睡得香甜的女孩。
即便奪走那個人的記憶,但有些東西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就如真金永遠不會怕火煉。
“來吧,抱月。”
騰蛇向天幕大雨舉杯。
“讓那些后生崽們看看。”
蘇醒的神靈一聲輕笑。
“什么才是玩劍的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