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
穆遠霆早早就換好了衣服在樓下等著，后面的城堡草坪花園里有一個圓弧形的圓頂教堂，所有人都在哪里等著。
他盯著看了好久之后，阮斐斐走了過來，“笙笙準備好了嗎？”
“還要一會。”
穆遠霆朝著房間里看了一眼，“我不想催她。”
頓了頓，“她昨晚沒睡好。”
“……”
阮斐斐是伴娘，站在穆遠霆身邊沉默了好幾秒之后才開腔，“笙笙今晚過后要離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穆遠霆沒有驚訝，“看來你也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阮斐斐的表情微微凝重，嗓音都是微微沉的，“她的身體情況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她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穆遠霆臉上沒什么表情，好像已經做好了準備。
阮斐斐看著他，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其實……她一直都想嫁給你……有一場屬于你們兩個人的婚禮……她之前在病床上的時候告訴過我。”
穆遠霆微微皺眉，懶散的靠在了墻上。
沒說話。
阮斐斐看著他這樣冷靜，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穆遠霆，如果她一直都回不來的話，你難道……要一直等下去嗎？”
穆遠霆的眼神終于有了波動，朝著她看了過來，“當然。”
他說的篤定，“我穆遠霆的太太，只有阮時笙。”
阮斐斐之前總覺得阮時笙的犧牲有些不值得，畢竟自己差點丟了一條命，穆遠霆卻還是風生水起有著自己的生活，可此時此刻看到穆遠霆，突然覺得其實他們兩個人本身就是互相奔赴互相救贖，誰也摻和不進去。
就算阮時笙不回來，穆遠霆也會一直等下去。
就像……之前的阮時笙一樣。
她抓緊了身側的裙擺，笑了，“不過我總覺得，她一定會回來。”
頓了頓，“因為舍不得你和念念。”
穆遠霆的表情有稍許波動，好半晌之后笑著朝她看了一眼，“那你呢？”
阮肥肥愣住，“我？”
“你們兩個的事情，”穆遠霆的嗓音此時此刻倒是多了幾分溫和的沉穩在里面，“按理說你們兩個人，應該比我和笙兒早修成正果才對，怎么到了現在卻分開了。”
“……”
阮斐斐嘆了口氣，“我們兩個這筆糊涂賬，怕是一輩子都算不清了。”
頓了頓，視線主動落在了穆遠霆的身后，“笙笙！”
穆遠霆愣了一下，本能跟著看了過去。
阮時笙穿著的是大拖尾的宮廷風婚紗，是之前阮時笙試的婚紗，但是稍微改良了一下，不至于太過于暴露。
而這些宮廷風后背的鏤空網紗，剛好擋住了不該有的痕跡。
很高貴。
穆遠霆見到過阮時笙很多樣子，她哭的樣子，笑的樣子，臉蛋白凈的樣子，委屈到不能自已干巴巴掉眼淚的樣子，可唯獨這是第一次，看到她臉上帶著笑意甜蜜的樣子。
“很漂亮，”他走到她面前，朝著她伸出手，“穆太太，所有人可都在等我們了。”
阮時笙安定的把手遞到了他的掌心里，主動朝著后面的教堂走了過去。
阮斐斐在旁邊看著，頗為感慨。
念念跟在阮斐斐身邊，哼了哼，“斐斐阿姨，你怎么看起來這么多愁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