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云密布,細雨飄灑。
晴薈倒臺,幾乎沒有人來拜謁。
偌大的墓地里,只有沈家父女兩人。
沈星洛一身黑衣跪在一塊石碑前,她紅腫的雙眼一遍遍描摹著碑上母親的遺像,心臟像被人捏緊,呼吸不暢。
“你母親突然病發是因為受了強烈的刺激,引發的心肌梗塞,才沒能救回來,節哀。”
醫生的告知回響耳畔,沈星洛不由想到那天在家看到的傅斯辰。
聽照顧母親的保姆說,傅斯辰和她媽兩個人單獨聊了會兒天,然后母親就發病了。
想到母親的死會和傅斯辰有關,沈星洛心臟像是被鈍刀嗟磨一樣,痛不欲生。
“晴薈你打算怎么辦?”
沈父的問話在耳畔響起,沈星洛斂起情緒:“申請破產。”
母親死后,她就只剩父親了,前五年她為了公司耗盡了全部的時間。
如今,她只是好好陪著父親,陪著這個唯一的親人。
沈父沒有說什么,只是可惜:“你做主吧,我有些累了。”
聞言,沈星洛看著眼前一夜白頭的父親,鼻間酸澀:“爸,媽走了,還有我陪您。”
沈父卻只拍了拍她的肩:“我回去把你母親的東西收拾收拾,你陪她待會兒就該干嘛干嘛去吧,別讓她掛念。”
沈星洛目送著父親佝僂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視線看向沈母。
離開青山墓地時,天晴了,只是烏云沒散,壓得人喘不過氣。
汎海集團。4
沈星洛攔住了傅斯辰:“那天你為什么會去我家,你和我媽都說了什么?!”
“你那段視頻,現在京都可是人手一份啊!”傅斯辰話里滿是譏嘲。
沈星洛心臟漏了一拍,所以母親是知道了視頻的事,才要見傅斯辰嗎?
“那你呢?你是怎么說的?”她心有猜測,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艱澀。
傅斯辰眸里是說不出的意味:“當然是……如實相告。”
剎那,沈星洛如置身冰天雪地。
如實……相告。
她想到那些隱瞞的見不得光的協議,身份,糾纏,眼睛唰的就紅了。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后面的話卡在喉嚨里,在男人寒霜刺骨的視線中,什么也說不出來。
傅斯辰不再是大學時那個滿心滿眼,寵她愛她的人了。
他現在愛的,要娶的,是苗洛淺。
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個玩膩的玩具!
這一刻,沈星洛無話可說,狼狽潰逃。
京都大學。
沈星洛坐在車里,望著校門口出出進進的人群,有同學,有室友,有情侶……
當年,她也是這樣挽著彼此,暢想以后。
那時他們沒人想到,會是如今這樣破敗的收場。
哽咽的酸澀從喉嚨蔓延到心臟,將沈星洛整個人都淹沒。
她靠在駕駛位里,任由自己沉溺在過去那些和傅斯辰的回憶里,越甜蜜,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