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到門口，忽然被個身影搶先一步擋住了去路。從高檔的皮鞋，到正統的制服長褲，再到那雙拿著相片的手。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人。程今宵順著視線逐漸對上裴望嶼的眉眼。好像這一幕，和曾經初次與裴望嶼見面的一幕完美重合起來。等她清晰了視線，就聽裴望嶼輕柔的一聲問候。“聽說你跟結果空姐在更衣室里吵架了？”程今宵微抬眉眼，沒有任何畏懼：“是，怎么了？”“跟我來一趟辦公室。”留下這句話，他冷著臉率先一步往前走。接著，程今宵和剛剛更衣室的幾個人，連同一起來撿碎片的沈曉雪全部被請進了辦公室。臨近圣誕節的平安夜，窗外的天氣還是雨雪紛飛。程今宵一看就感覺能把他們冷成冰雕。不過好歹裴望嶼辦公室的暖氣很足，也不算太悶。那幾個空姐統一戰線，齊聲控訴程今宵仗著乘務長的身份掌摑空姐。并且程今宵那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女人臉上的巴掌印至今沒有消退，也是有著確切的證據。坐在辦公桌前的裴望嶼略略抬眸，如常淡漠的一張臉。猜不出喜怒哀樂。他輕敲著桌面，默默聽完空姐的話，而后開口：“程今宵留下處分，其他人離開。”聽到這個決定，站在身邊的沈曉雪不服氣的想要說話，但被程今宵攔住。“我接受處罰。”程今宵欣然接受，也不想在浪費口舌。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也不是剛剛畢業那會兒，年輕氣盛。對自己的上司都敢直面懟，若不是因為懷表的事情她甚至都不會動手。幾個空姐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幸災樂禍的走了。沈曉雪就算有些不甘，但也是混著口飯吃的，只能離開。幾分鐘后，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兩個人。程今宵重新坐在裴望嶼的對面，面色淡然，正等待著處罰結果。四下氣氛一片安靜。裴望嶼低眸看了眼飛行表，而后吩咐：“取消飛行國際航線的資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那次飛行事故后，她的飛行安排很少有國際航班。但不飛國際航線，也意味著程今宵的工資和業績不能拿到最高。說到底還是一種責罰。掃去心中些許郁氣，程今宵微微垂眸：“我知道了。”說完，她正要起身離開，接著就被裴望嶼叫住：“等一下。”程今宵疑惑的正要問，就見裴望嶼一只手推來紙筆。“寫個保證書。”程今宵有些不明所以。寫保證書？她都多大了？！但是裴望嶼沒有理會程今宵的神情，甚至頭也不抬：“就在這里寫完再走。”程今宵有理由懷疑裴望嶼這是仗著自己總裁的身份以權謀私，公報私仇！暗暗忍下心底的怨氣，程今宵又坐了下來，拿起筆開始寫。保證書這東西，距離上一次寫的時候還是在高中讀書的時候。程今宵怎么也沒想到，現在她參加工作都有幾年了，居然好要像個學生一樣寫保證書。從讀書的時候她就憋不出什么詞匯，現在她還能憋出什么好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