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整個人如同失重,身體找不到一絲平衡點,茫然間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
后頭的男人忽然一把拎著她的后領將她整個拖了起來,沒等她站穩,又狠狠一腳揣在她的膝蓋上。
撲通。
南慕瓷的膝蓋重重磕在墓碑上,朝著霍媽媽直直地跪了下去。
霍欽衍猩紅著雙眼,整個人完全失去自控力,大手按住南慕瓷的頭,朝著墓碑前一下一下用力磕下去,陰寒無情地聲音跟著響起。
“南慕瓷,你今天朝著我母親磕下去的每一下,都代表著你對我母親的懺悔。讓我看看,你到底多有誠意!”
大雨無情地拍打在每個人身上,身形纖瘦的女孩被高大的男人一下一下用力按著,額頭每一次落下去,都在墓碑前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南慕瓷的額頭磕破了,刺眼的鮮血一點點流出來。
每被男人按著磕一下,她的心就跟著狠狠抽痛一下,直到最后漸漸麻木到沒了痛感。
每一次起身,她的眼睛就能模糊地和墓碑上霍媽媽的臉對上。
仿佛時光回轉一般,她回到了那個改變了他們所有人命運的晚上,霍媽媽在決心赴死前一遍遍跟她說過的那些話。as23();script>
“小瓷,你可以,我知道你可以的。這個世界,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辦得到。”
是,她是可以,也做到了。
但是霍媽媽,你能感覺的到嗎?小瓷好疼,真的好疼啊......
她拼命地咬著唇,死死地忍著眼淚,像個失去痛覺病入膏肓的患者一般,任由霍欽衍像是瘋了似的,一下又一下發泄著心里的怒氣和仇恨。
漸漸地,連那些微弱的呼吸都忍了下去。
身邊忽然響起林妙知的聲音。
“好了阿衍,你停手吧。她到底是個女孩子,經不住你這么折騰。”
林妙知忽然上前,一邊拉開了霍欽衍的手,看著南慕瓷像一抹破布般軟在地上,忍不住出口說道。
“我知道你生氣。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霍媽媽的忌日來她的墓地,觸犯了你心里的忌諱。但好歹你和她曾經也有青梅竹馬的感情,如果五年前沒出事,你們可能已經結婚,連孩子都有了。”
霍欽衍渾身裹挾著致命的冷意,高大的身體一站起來,四周的空氣似乎都逼仄了起來。
他低頭看向地上的南慕瓷,頭發凌亂,額頭上滲著血,看著他時,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曾經那些炙熱和溫情,平靜地像是一汪死水。
心尖上,莫名地狠狠抽了下。
他甩開心頭的那股情緒,冷冷地勾了勾唇。
“孩子?她南慕瓷也配生我的孩子?”
南慕瓷抬起那張染著斑斑血跡的臉,雙手用力撐在地上,嘴唇顫抖半晌,輕聲問道。
“若我真的想要給你生孩子,而且已經生下來了呢?虎毒不食子,霍欽衍,你也能下手嗎?”
男人仿佛在聽冷笑話看小丑,死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咬牙說道。
“那我就送你和你生的那個小野種,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