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只問:“給你帶,要不要?”
鄭主管已經很多年沒有帶過大學生了,這些年經她手面試進來幾乎都是博士生,但能讓秦崢開口,是她無法拒絕的理由。
但鄭主管心里對這個名叫于蘭的女孩卻不抱什么希望。
有秦崢出面,進入科研院自然很簡單。可有秦崢開路,就一定能順風順水嗎?
真不一定。
科研之路漫長,即使她進來了,未來也未必能獲得多大的成就。
說句不好聽的,秦崢這些年身邊一直沒什么人,即使一時能讓他看入眼,也不過曇花一現,要不怎么快三十了都沒有成家,可不就是對女人沒興趣嗎。
再加上這個圈子內卷地厲害,多少人向往著,可最后能出人頭地的從來都是萬里挑一,人前光鮮,背后扛著巨大的科研壓力。
新研究員資歷單薄,沒有科研撥款,沒有甲方贊助的經費,有幾個能走到最后的?
鄭主管心下暗嘆,只希望這個女孩子能盡早認知到這個道理,不然等秦崢這顆大樹挪窩,便沒什么路可走了。
鄭主管手指在桌上愉快地敲了幾下,“陸特助,還有事兒?”
她攤了攤手,示意自己還要工作。
陸沿頭也不抬:“坐會兒,還得送人。”
......
算上前幾天在海島演出的酬勞,卡里還有兩萬多,于蘭給收養她的工友阿姨打了個整數過去,剩下的湊了湊,買了些時令水果回寢室。
方宜柔敷著面膜盤腿坐著打游戲,她打開電腦閱讀項目計劃書,趁著空閑的時間取了部分水果洗凈擺盤。
半個小時之后,七連敗的方宜柔扔下手機哀嚎,于蘭笑笑,并不意外,往她嘴里塞了個草莓。
一邊嚷嚷著碰著面膜紙了,一邊將草莓咬了幾口囫圇吞下,方以柔還能抽出空來問她:“怎么買了這么多水果,得花不少錢吧?”
方以柔家境小康,生活向來優渥不愁,她是在替于蘭心疼。
于蘭笑了笑:“沒多少。”
往常總是以柔花錢,她如今有了新的進項,自然要投桃報李。
鑒于某人老是瞞著,方以柔不信:“你那里還有多少,把錢包給我看看,要不要我先資助你一點。”
見她撲到自己身上就要翻這翻那,于蘭頗無奈:“我那足夠花了,都敷了半小時了,你不去洗洗么?”
方以柔再次尖叫一聲,捂著臉沖進了洗手間。
鄭主管說簽約金明天就能到賬,研究所又管吃管住的,算算卡里余額,足夠這個月花了。再說她手里還有家教,每周一次,怎么著都夠了。
能看到以柔從前幾日的陰影中走出來,與傅晟南的關系也日漸親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于蘭心中頗為滿足。
正當她這么想著,微信的聊天框忽然閃了閃,點開,是她那個家教的學生發來的信息。
“于老師,我現在在青禮醫院,媽媽生病住院了,讓我自己回家,明天還得上學,您能來接一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