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蘭的心咯噔一聲,“我......回京大。”
他的語氣很冷:“一個人回去,不怕出事了?”
于蘭一下就急了,說話也失了分寸:“秦董,您這話有失偏頗了。”
難道怕就不回去了?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秦崢的保護下,總要一個人生活。
“哦?”
秦崢眼底的不悅漸漸化為笑意,“現(xiàn)在膽子變大,敢和我叫板了。”
他用下巴示意她老實坐下:“于蘭,我們談談?”
得到肯定的答復,秦崢從冰箱里拿出兩瓶水,于蘭退回到沙發(fā),拘謹?shù)刈隆?/p>
她覺得這樣坐在沙發(fā)上享受秦崢的示好是錯誤的,心里說不清的矛盾和糾結。
不能自已地回想起臨走前秦崢說的話,他讓她留下來等她,可她卻不告而別,這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經(jīng)過秦崢的描述,就好像十分嚴重。
“算上早晨,這是你第二次不告而別。”
“也、也不能這么說。”
于蘭猶豫了一下,“明天還要做實驗,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嗯。凌晨打車回去,還是讓別人來接你?”
秦崢語氣干脆直接。
于蘭當時沒想那么細,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為難之處。
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手機也沒電了,拿什么付車費?又能拜托誰來接她?
“我傷害你了?”話題一轉(zhuǎn),秦崢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沒有。”秦崢很克制,除了初遇時兩人都遭了殃,后面根本沒碰她。
“我讓你感到害怕了?”
“也沒有。”這個男人將尺度控制的很好,一切都很周到。
“那告訴我,為什么不告而別,我想聽你說出來。”
于蘭還是沒能立刻回答,她猶豫了很久,才皺巴巴地開口:“秦董,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秦崢似乎對她的任何回答都不感到意外,他平靜從容地反問:“不可以嗎?”
于蘭低著頭,不敢看他:“這是您的自由,可我--”
可她卻不能做出對等的回應。
她抱著勸說的口吻試探:“我想您的身邊一定有許多優(yōu)秀的女孩子。您的家庭對您應該也抱著很高的期望。”
然而他卻說:“我理解你的顧慮,我們這樣的大家族的確掣制頗多。早在我曾祖父那一代,秦家就有家族聯(lián)姻的傳統(tǒng),他曾因為一個女人和家族不歡而散,最后賠上了一條無辜的性命。生在秦家,沒人可以獨善其身。”
“所以您不應該找上我。”她低著聲音說。
正如以柔所說,秦崢與她的差距猶如天塹,她雖沒聽說過秦崢有什么花邊傳聞,似乎一直潔身自好,但就是將她視作敵人的薛靜宜,家境也比她好太多。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畏縮也罷,她承擔不起這個后果。
秦崢看著她,目光清冷,過了幾秒才說:“向來如此又如何,我想嘗試另一種可能。”
于蘭愣了一下。
那一瞬間,好似有千般滋味涌了上來。
當她還在為門第之差而畏首畏尾時,他已有了打破規(guī)則的底氣。
秦崢靜靜地看著她,于蘭看不懂他眼中的神色,只覺得似乎有一抹溫柔,又好像是別的什么,看得她慢慢鼓起勇氣,唇瓣動了動想說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