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結束,離開華納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了。
但因為身處鬧市,周圍依舊燈火輝煌。
以柔一邊上一邊打量于蘭,于蘭的臉色已經恢復紅潤,想來之前臉色蒼白真是因為受涼了。
傅晟南今晚有一臺大型手術,預計忙完得凌晨兩點以后,方以柔給他發去微信報備行程,然后笑瞇瞇地拉著于蘭說要去喝一杯。
“傅晟南管我太緊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他現在沒空,一定要好好放縱一下!”
開著車深入鬧市中心,來到了一家人聲鼎沸的酒吧外。
酒吧里進出形形色色的人穿著嘻哈,不怕冷的露著小臂。手臂上面的紋身花樣很豐富,有花鳥也有線條,還有些紋著名字和戀人的小像,視覺沖擊感極強。
沒想過方以柔會帶自己來這種地方,于蘭很是驚訝。
“我們不喝咖啡嗎?”
“咖啡喝多了只會睡不著,我可不想你失眠一整夜。今天一定要放開肚子喝,把所有的煩惱都拋掉,知道了嗎?”
于蘭看了看大門里的燈紅酒綠,再看看方以柔鼓勵的眼神,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語,“不過先說好,咱們倆不能喝的太醉,待會兒找個代駕送我們回去。”
“遵命!”方以柔歡呼,拉著她蹬蹬蹬朝酒吧里跑了進去。
這不是于蘭第一次來酒吧。
以前以柔跑酒吧場子的時候也叫上過她,那時候只是表演者,旁觀他人的喜怒哀樂。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作為顧客發泄情緒。
她承認,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經足夠多了。
只要閉上眼,趙天龍留給她的陰影、薛敏敏的算計、秦崢的敷衍,以及不知道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的薛靜宜......就會浮現在眼前。
剛走進大門,只聽見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吶喊聲,男男女女結伴成群在酒池里扭動身體,肆意嘶吼大聲叫喊。
于蘭整顆心都跟著震動了起來,下意識抬手捂住耳朵。
以前呆過的酒吧和這里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別捂啊,我們嗨起來!”方以柔抓住她的手,把人往調酒臺那里拖。
于蘭不適地皺了下眉,“這里太吵了,要不我們換家清靜點的酒吧?”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方以柔大聲的在她耳邊問。
于蘭只好抬高音量也在她耳邊重復了一遍。
“只要是酒吧就沒有清靜的,我以前帶你去的都是清吧,這么晚了就這吧,走走,我們去包間里面。”
她輕車熟路地拽著于蘭從舞池旁邊繞過群魔亂舞,到了吧臺前敲了敲,對正在調酒的修長男人眨眨眼:“兩杯龍舌蘭,一杯加冰一杯不加。”
吧臺這邊比門口好了很多,至少調酒師可以聽見正常說話的聲音。
似乎見到了熟人,調酒師凌厲的眉尾挑了下,“怎么現在才來,等你好久了。”
說話間視線飛快地在于蘭脖頸間滑過,幾乎不到一秒:“這位是?”
于蘭才發現調酒師眼尾紋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尾蝶,很精致,v形的領口幾乎開到腰線,十分妖嬈,卻不見半點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