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一直有晨跑的習慣,若是下雨,便會換成其他的室內運動。
跑步能鍛煉心肺,也可以喚醒沉睡了一夜的思緒,以最飽滿的姿態(tài)投入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半小時后已是朝陽初升,秦崢離開操場,在院子里碰見了傅言蹊孫曇夫婦。
夫婦倆跟他打了個招呼,“崢哥,我們來看看于小姐。”
二人雖然站在一起,但貌合神離,仿佛遠隔千山萬水。
秦崢沒攔,想著這個點,于蘭也該醒了,只應了聲,臉上看不出喜怒。
孫曇行事乖張,第一次要見于蘭被他攔下了,但一味攔著并不能起好的效果。
于蘭幾次涉險,一次比一次嚴重,秦崢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當日答應她不會公開的承諾。
即便不公開二人的關系,他也得讓旁人知曉,于蘭如今已在他的庇護下了。
而就在秦崢下樓的時候,于蘭被換藥的護士弄醒了。
一清醒胸口、肋下和膝蓋全都在隱隱作疼,于蘭有種不好的預感,骨裂應該比骨折輕得多,她覺得自己疼得不正常。
會不會是殘疾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出片的醫(yī)生在看到片子時的確刻意停頓了好一會兒,就算當時她還躺著,都明顯察覺到不對了。
后來卻只說她只是骨裂......
于是她忍不住開口問護士:“姐姐,我真的只是骨裂么?”
護士十分確信:“片子拍出來就是這樣的。你傷的重,疼點也很正常。別多想,好好配合治療,三兩月之后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等兩位護士出去,于蘭扶著床坐上放在一邊的輪椅。
腳上的石膏又悶又笨重,膝蓋往下都被固定地死死的,一點活動的余地也沒有。
盡管知道這是骨裂固定的正常操作,她心下還是十分擔憂。
一塊石膏得打一個半月,她的項目可怎么辦,她的開題答辯可怎么辦。
就這樣坐輪椅推行在走廊上適應著,她想找護士看一看骨裂的片子好讓自己安心。
馬上就要到這一層的護士站,人還沒從墻角現(xiàn)形,就聽見其中一個護士問:
“你為什么跟那病人說只是骨裂?她的膝關節(jié)、半月板和交叉韌帶明明都有損傷,關節(jié)內還有積液未排出,而且以后那條腿都不能直立行走了,這么瞞著不怕她以后來鬧事嗎?”
“病人家屬特意交待的,畢竟以后就是殘廢了,要留夠充足的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里,于蘭頓時眼前一黑,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原來昨晚醫(yī)生在告訴她結果之前的停頓不是沒來由的,是怕她當場聽見會控制不住情緒。
怔怔愣了半分鐘,不想再聽下去了。
她情愿自己沒有追出來過。
于蘭控制著輪椅掉頭,但因為不熟練,在角落里反反復復重復了很多次才成功。
而這里的動靜也驚動了護士站的人,剛走進去的兩個護士轉身出來查看情況。
于蘭落荒而逃的背影落在二人眼里,兩個人相視一眼,均懊惱的拍了下腦袋。
“壞了!她肯定以為咱們說的是她,走走,趕緊拿上病歷過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