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蘭鼓起勇氣:“我以前去過薛家幾次,他們都說,你和薛靜宜是天作之合。”
薛家長輩曾經戲言讓二人在一起,秦崢當時如果不愿意,又怎么會讓流言傳到下人嘴里,連她這個外人都知道了。
就算是想擺脫家族聯姻的命運,也不必放著自己喜歡的人不娶吧。
她愁思苦想,依舊很不理解。
秦崢的手向下捧住于蘭的臉,“吃醋了?”
于蘭迅速從糾纏的思緒回過神:“沒有!”
她只是合理的質疑而已。
秦崢眼里出現出一點笑意,握住她的手,“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薛家那邊也不會有。”
他沒有這個意思,他們可不一定沒有。于蘭抬眼看了下秦崢,哼了聲沒說話。
但秦崢似乎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情緒,將她的手握的更緊,慢慢道:“我以前說過,等你的腿好了,就去一趟西城。如果你不想等,我們可以先領證。”
領證?
于蘭嚇了一跳,巨大的不敢置信包裹了全身。
狐疑的凝視秦崢,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秦崢是認真的嗎?他知道領證代表了什么嗎?
戀愛是一方面,領證組成一個家庭,是另一方面。
于蘭不想讓這件神圣的事情染上玩笑的意味,更不想秦崢隨口就說出一個貫穿整個生命的承諾。
但秦崢的眼神卻告訴她,他沒在開玩笑。
她抿唇:“你怎么會這么想?”
“早晚的事情,提前一點,不好嗎?”
“可是這實在太早了。”于蘭下意識地抗拒著。
“你不希望擁有一個合法的程序嗎?”秦崢的笑容凝固,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秦崢似乎來了勁,把她從輪椅上抱起來,讓她可以跨坐在他的腿上,正視他的雙眼。
于蘭的手抓著秦崢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呼吸著因為距離縮短而緊窒了很多的空氣,“可是,”
她小聲地在他耳畔說:“我們現在還能給彼此留下試錯的機會,一旦領證,對于我來說,這就是一生的承諾。”
他們從確認關系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這么短的時間就要定下終身,這不在她的未來既定計劃之內。
當秦崢將她列入人生規劃的時候,她卻還沒做好準備。
她甚至還沒把自己的家庭告訴秦崢。
即便他現在無所謂,可他以后總是要回家的,這終究是一枚埋在二人中間的地雷。
“你不愿意?”
秦崢眸光一厲,用手握緊了于蘭的腰部,又緩緩松開:“是我唐突了,就當沒聽過這句話吧。”
這明明是自己希望的結果,可為什么心里會覺得那么不舒服?
秦崢嘴角彎了一下,似乎自嘲一般:“先去午睡,稍后我陪你去京大自證,晚上再寫論文。”
說著就站起來,要把她抱到床上去。
秦崢緩緩卸去了握住腰間的力度,語氣也很低沉平靜,于蘭第一次見秦崢露出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