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握有薛氏的股份,但是不多,平日里并不做決策,要想說動其他幾位董事投反對票,需要師出有名。
更何況,他父親秦鐘剛好在這里。
秦崢的眼光悄悄落到秦父身上,這位秦先生嘴角浮出一絲笑,沉靜的雙眸中閃著興味的冷嘲。
“原來是找秦叔叔的?!毖o宜側(cè)身讓二人進(jìn)去,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今天只為說動秦父投她一票,沒料到秦崢會帶著于蘭過來。抄襲一事可大可小,明天就要召開股東代表大會,她需得先拿到股份,不能讓于蘭捅出全部,敗壞她在秦父面前的好感。
薛家雖然收養(yǎng)了她,可也提防著,不讓她接觸任何實權(quán),最多也只給她掛名。
好不容易因為趙瀲一事,成功引得薛母徹底偏向她,再加上林知敏也支持她,眼見可以一步登天,她哪里容得于蘭出來破壞?
秦崢坐到了秦父左側(cè)的位置,對面是薛靜宜。
于蘭靠在皮質(zhì)的靠背上,聽著秦崢和秦父寒暄。
他們像是完全不在意這里還有兩個外人,旁若無人地談起秦家近來的事務(wù)。
屋內(nèi)燈光明亮,因為秦崢久久說不到重點,薛靜宜面上淺淺浮著一層焦躁。
秦崢和于蘭在門口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他們真的是剛剛才來的嗎?
這些她都不得而知,而對面的于蘭竟也沒什么表情,似乎對她已經(jīng)放下了怨恨。
但薛靜宜又知道事實并非如此,于蘭越沉默,就越顯得,正在醞釀著什么。
直到秦父說著說著,話題終于轉(zhuǎn)到了于蘭身上。
薛靜宜提起的心才放下些許,下一秒又有些緊張。
秦父好心道:“既然你們兩個都坐下了,不如趁此機(jī)會,把誤會說開可好?”
“秦總要做和事佬?”于蘭抬眸疑惑的看他,秦父不像這么熱心腸的人。
秦父別有深意地說:“我記得于蘭的母親,是靜宜的姑姑對嗎?”
“是,秦總為什么問起這個?”
于蘭并不想把母親的事情到處宣揚(yáng),更何況秦父上次來找她時已經(jīng)知道于慧的狀況,現(xiàn)在又問起,不過是要給薛靜宜撐腰。
秦父笑了一下,和秦崢如出一轍的眉眼帶了些說不清楚的愁緒,“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往事,沒有別的意思。你們既然是親人,不應(yīng)該有隔夜仇?!?/p>
于蘭不客氣,“沒有這個必要?!?/p>
“是我唐突了。”秦父坐正了身子,歉然道。
秦崢可不管他父親是怎么想的,他神色凌然,沉聲對秦父說:“現(xiàn)在我警告您,別亂打主意,不是誰都能讓您打主意的。”
秦父依舊沒出聲,只是挑了下眉。
于蘭一怔,這話由她沒說沒什么干系,可秦崢怎么來趟這樣渾水。當(dāng)面懟人確實挺痛快的,可秦崢懟的卻是他父親!
為難的揪住秦崢的衣袖,小聲說:“不是來找薛靜宜的嗎?”
秦崢卻站著沒動,是寸步不讓的架勢:“林女士執(zhí)拗,這話也請您告訴她?!?/p>
他后來查實,薛靜宜那天去找過林知敏,會有這樣的人事調(diào)動,就是林知敏在其中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