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很快結(jié)束,送走賓客后,秦崢把于蘭帶回老宅信園落腳。
天越發(fā)冷了,夜里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到信園后更大了些,均勻的雨滴拍打在窗上,發(fā)出安神的白噪音。
但于蘭的精神卻沒被安撫下來,簡單洗漱后,她躲進(jìn)被窩,小心地抱住秦崢的腰側(cè)。
在西城的第一晚,他們在信園同床共枕。
秦崢心里也不平靜,休息間里的一觸即分點(diǎn)燃了他心里的火,二人繞了一個大轉(zhuǎn)好不容易互通心意,就算秦崢再習(xí)慣克制,也無法保證不擦槍走火。
偏偏于蘭的臉靠在他的頸側(cè),溫?zé)岬暮粑茽C他的皮膚。
哪怕是在兩廂有心的情人之間,性也是一條微妙的線,這條線之外,寵著疼著如珠如寶,一腳踩過去,便如銀瓶乍破,只想更寵更疼。
他是生理機(jī)能正常的男人,喜歡的人在身邊,他能察覺到于蘭的態(tài)度在軟化,至少現(xiàn)在不介意和自己親密了,但讓他再多做點(diǎn)什么,似乎也沒到時候。
難得嘗到孤枕難眠的滋味,秦崢輕輕嘆氣,照舊摟著她,拍著她的后背讓她安神。
等于蘭睡著后,才掀開被子,去書房辦公。
除了跟于蘭說的兩種方法以外,其實(shí)還有另外的選擇。
凌晨,表弟林禹生如約到他的書房。
秦崢把助理一早準(zhǔn)備好的材料推到林禹生面前,“我不知道你前期功課做的怎么樣,這些資料,你拿回去用心琢磨。我會告訴外公,以后林氏由你做主。”
早就知道自己遲早要擔(dān)起林家的全部,這些年林禹生也一直在往這個方向走。他清楚爺爺真正屬意的是秦崢,父母也一刻不停教導(dǎo)自己要和秦崢爭權(quán),但秦崢這座大山一直立在他面前,高不可攀。
而現(xiàn)在,秦崢突然把這么重的份量壓到他的頭上,讓他做林家未來主事人,林禹生感到十分意外。
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把文件收下了,并且臨走時跟秦崢開了個玩笑:“表哥,你突然這么大的陣仗,看來我明天得正式拜會一下嫂子。”
這就是說,秦崢這抽身不管的姿態(tài)和于蘭有關(guān)。秦崢本人也不否認(rèn),于蘭當(dāng)然是要和林家人見面的,這是對她的承認(rèn)。但想著她兩次見到呂孟瀅,都不太愉快,秦崢說:“不急,你明天上午先去見過呂老。”
秦崢肯向林老先生放棄對林家的繼承權(quán),林禹生相應(yīng)的自然要付出代價。
他說完,林禹生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應(yīng)得很痛快,“行,我是真想見見嫂子,能讓你上心的是什么樣。”
第二天一早,于蘭準(zhǔn)時醒來,下樓跟秦崢一起吃早飯。
除了秦家二老,陸沿竟然也在,樓下坐著的還有一對中年男女,四人看過來,于蘭下意識上前一步。
中年男人看了眼秦家二老的神色,主動搭訕:“你就是于蘭吧,隨他叫我一聲二叔就好。”然后介紹身邊的女人,“這是你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