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見她,愣怔了一瞬,看著她的眼神,好像是透過這張臉,在看另一個女人。
這種奇怪的姿態讓于蘭無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和秦崢父親秦鐘的初次見面,那時他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的。
結合瘦高個說的,霍先生可以告訴她有關媽媽的過去,看來,這個中年人就是特意邀她來的霍先生了。
秦鐘和媽媽一起長大,會有這種反應不足為奇,那么,霍先生呢?
她迎了上去,主動試探著問:“您就是霍先生嗎?”
對方銳利的眸子暗了暗,旋即抬手,只說:“進來坐。”
他說話的腔調很特殊,抑揚頓挫的,給人一種正在教訓晚輩的錯覺。
看上去大約五十歲上下,時光的確特別鐘情于他們這類人。
秦鐘是,他也是,看著一點兒也不顯老。
他的個子很高,身板挺得比直,頭發烏黑茂密,只是眼角和額頭爬出了象征著年齡的紋路,可以看出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方俊才,
想到他眼底剛才收斂怔愣后銳利的鋒芒,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商人會有的眼神。
于蘭摸了摸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借此給于自己一點安全感。
霍先生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于蘭便順勢坐在他的對面。
桌上擺著一整套的茶具,霍先生慢條斯理的拿起茶盞,給她倒了一杯茶。
茶香撲鼻,是一種令人很舒服的清香,于蘭看著他把茶杯放到自己面前,但沒有碰,而是抬眼看他,問道:“不知道您叫我來這是做什么,但有關于慧的過去,能否請您全部告訴我?”
霍先生笑了一下,眼尾爬出一點魚尾紋,他保養的非常好,只有這點魚尾紋實屬難得極了。
“看見你,覺得親切,不過就是請你過來說說話,沒有其他意思。”
于蘭皺眉,人都帶到這里了,才說沒其他意思未免有些刻意。
她笑了笑,“霍先生請人的方式還真特別。”
“下面的人不懂事,冒犯你了,你別往心里去。”霍先生抿了一口茶水,坐正了身子,淡然道:“茶里沒毒,放心喝著就是。”
于蘭垂眸,這回沒有拒絕。
霍先生在她喝茶的時候,從旁邊的茶幾上端過一個禮盒。
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放著那塊玉玦的盒子。
霍先生倒也干脆,把玉玦放到她的面前,一副想要就拿走的姿態,并且刻意回避了關于于慧的疑問。
于蘭無功不受祿,“霍先生花了高價競得,還是不要隨便送人的好。”
“是我考慮不周,但最初拍下玉玦,便是為了你而準備的。”霍先生看了她一眼,那眼里飽含著深意。
既然是為她而準備,那為什么還要和秦崢不停競價?于蘭并不信他。
“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茶已經喝了,拿走玉玦,你可以離開了。”
話還沒說幾句,就下了逐客令。
于蘭垂眸,再次重復了一下,“霍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關于我媽媽的事情。”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
他不說,于蘭也很有耐心,就在這喝著茶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