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向榮乍一聽覺得有些道理，可戰友信誓旦旦拉他入股，他也不好貿然推辭，更何況是要等生意起來再進去，這不是明擺著不相信戰友嘛。
于蘭寬心說：“叔叔您先別著急，傳統餐飲業受到新興行業沖擊也是常有的事。您可以慢慢考慮，先在酒店正常工作，免得這邊工作辭了，那邊又起不來。我相信您的戰友找您一是為了戰友情誼，二肯定是因為您手藝出眾，趁這幾天您跟戰友好好謀劃謀劃，看看能不能您出一部分錢，再帶幾個徒弟，算是技術入股。”
馮向榮一開始擔心的更多還是無法和戰友交代，聽到于蘭的建議，頓時有了方向，笑著拍于蘭的肩，“于蘭說得沒錯，我找個機會跟戰友聊聊，大家高高興興把生意做起來就好。”
大年夜吃完晚飯，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隔壁鄰居帶著雙胞胎女兒來串門，一起看春晚。
馮向榮收拾好碗筷后叫住于蘭，在她手里硬是塞了個紅包，道：“你阿姨零點以后給你，我待會兒就出去找戰友，就先給你壓壓歲。拿了錢自己買點好吃的，別總往家里寄。”
于蘭收下，笑說：“謝謝叔叔。”
就是整天把自己關在房內學習的馮遠征也知道適時出來放松，于蘭坐在一邊看他和雙胞胎斗地主，倒是不覺得孤獨，只是格外想念于慧。
于慧還在的時候，她們經常玩接龍游戲，雖然幼稚，但很溫情。
王雅琴跟馮向榮在和鄰居家的聊天，看她目光怔怔，起身，去電視柜里又拿了幅撲克。
“你們四個，過來打雙扣。”
雙胞胎自是歡呼雀躍，馮經緯也點頭整理好桌子，只等她過來開局。于蘭沒有推辭，笑了笑，加入這群打牌的年輕人。
秦崢電話來的時候，只有馮經緯臉上是干凈的，于蘭和那兩對雙胞胎都貼滿了條子。
看她不顧玩到一半的牌局跑進臥室去接電話，作為她隊友的雙胞胎妹妹哀嚎道，“別啊于蘭姐，別留下我一個人。”
“中場休息，你們都去喝點水活動活動。”關上門，客廳的聲音被很好地隔絕在外。
“在做什么？”秦崢問。
“剛在王阿姨家里吃完年夜飯，他們很好客，現在在和幾個孩子一起打牌。”
“嗯。”秦崢笑了笑，“我聽見了，很熱鬧，下次備份厚禮過來。”
于蘭笑了笑，沒拒絕。
“你們家庭聚餐結束了？”
秦崢沒回答，只是說：“今天晚上的星星不錯。”
她也抬頭看天，星河璀璨，萬里無云，往年的年三十大多都會下雨，這次卻是個令人意外的好天氣。
房間里窗戶開了個小縫，牌桌上囤積的熱量差不多被寒風吹散了。好歹她還記得自己的隊友，于是關好窗戶后，就準備掛斷電話出去。
結果下一秒就聽見秦崢溫聲說：“低頭，看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