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崢切斷跟天樞操作員的視頻,他搓搓手指,是似曾相識的觸感。
下意識遞到唇邊,吸了吸。
沒點燃。
他手指上竟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一根未點燃的煙。
秦崢的臉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對自己的出錯而感到新奇。
他已經(jīng)戒煙許久了,久到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怎么吸煙。
“去準(zhǔn)備一下,天黑前出海。”秦崢扔了煙,揉揉眉心。
周遭氣氛瞬間變了。
一干秦家的保鏢立刻齊刷刷地往陸沿那邊看。
陸沿用眼神制止交頭接耳的保鏢。
下午起了風(fēng),陸沿拿著一件厚大衣給秦崢披上,“三哥,我去吧,我會把于蘭帶回來。”
秦崢手指摩挲著溫?zé)岬幕榻洌骸瓣懷兀闾粢魂犎烁遥瑤献銐虻娜剂稀⑺⑹澄锖统S盟幬?.....”
他頓了頓,改口道:“直接帶上我私人的醫(yī)療團隊。”
“三哥,你真不能去,秦家不能沒有你。”陸沿吸了口冷氣,滿目肅凝,“天樞已經(jīng)失聯(lián),你要是出了事,二老那邊......”
他話未完,秦崢一個闊步,往車子停靠的方向走。
“我保證!”陸沿的吼聲混進北風(fēng)嘶吼,緊張而鄭重,“我一定會把人帶回來!”
秦崢已經(jīng)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坐的是駕駛位。
邁巴赫像利劍一樣消失在轉(zhuǎn)角。
陸沿吸進去幾大口冷風(fēng),他重重闔上唇,抿地緊緊,三哥向來克制,鮮少鮮少有這樣隨心所欲的時候。
唯一的幾次,都是因為于蘭。
秦崢已經(jīng)做了決定,陸沿不知道這是對是錯,他只能多加派人手隨行,確保這一程能平安返回。
陸沿瞪一眼愣在原地的弟兄們:“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準(zhǔn)備。”
保鏢們互相看看,一哄而散。
日落很早,再過一個小時就會天黑,北風(fēng)刮在臉上有些刺骨,陸沿攥緊領(lǐng)口慢慢踱步,捋了捋整件事情的脈絡(luò)。
薛母陪薛父出國治療,薛靜宜留在薛家遭薛景坤排擠,除夕那天就乘了飛機出國散心。
在酒店房間外,得知方以柔攛掇于蘭不能就這么放過她,因為酒店的侍應(yīng)生來了,她便匆忙離開。
回來后就跑去說服林知敏替她站臺,想憑借項目,在國內(nèi)刷完履歷后,拿錢出國。
今天的孤注一擲,為的是從三哥這里拿到一筆錢,青龍幫的人能報仇,還能送她去國外。
薛靜宜想的很明白,不久前秦崢和薛父通過電話,眼下秦崢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她只能鋌而走險。
然而中途卻出了岔子,不知是利益分配不均,還是青龍幫的人不想再等下去,他的人開展大范圍摸排不久,這群亡命之徒就被逼的南下,朝公海遁去。
原本有天樞作為指引,他們可以精準(zhǔn)定位坐標(biāo),然而最不可能出紕漏的天樞卻失去了聯(lián)系。
陸沿打結(jié)的眉頭被吹得僵硬,他又愁又急。
天樞失聯(lián)的地方,船只的雷達定位也會失效。當(dāng)航行軌跡也失去蹤跡時,這一船人只會葬身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