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僥幸得救,你和你的任何一位親友都不能為難我。為了避免發(fā)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我會出國,你的人不能給我造成任何可能的困擾和麻煩。”
于蘭聽清了她的條件,沒說話。
“不接受?”薛靜宜面上蒼白,發(fā)絲毛糙糙的,略彎的眉下是一雙充滿諷意的雙眼。
薛靜宜湊近于蘭,“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憑仗的,沒有我,你明天天亮了就會被扔到海里喂魚,你以為你當真價值幾個億嗎?”
于蘭沒想到自己還能留在船上是薛靜宜的功勞,如此說來,她倒是還得感謝對方。
“青龍幫的人昨天就想宰了你,是我攔著他們,是我告訴他們,你活著會比死了更有用。怎么樣,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于蘭閉起雙眼不看薛靜宜,很早以前,她們之間就沒了和解的可能。
“薛小姐,你踩到我的衣角了。”于蘭聞著薛靜宜身上高級香水味混著船艙內(nèi)灰塵混合著魚腥味和舊皮革腐爛的味道,她剛說完,那股對鼻腔刺激性極大的氣味就靠得很近了。
“薛小姐?”薛靜宜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哪來的小姐?”
下一刻她就貼近于蘭扛著貨物的手臂一端,似笑非笑道:“秦崢也好,薛景坤也好,你總有辦法一個一個把我親近的人搶走。下一個又是誰?”
“我真應(yīng)該把事情做絕,一開始就讓趙天龍把你處理了?!毖o宜重重吸了口冷氣,喉嚨里如同含著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船被海浪拍著一直在顫動顛簸,于蘭想吐,她忍了忍,抵力反問:“那我媽呢?你爸的工作是我媽安排的,你的學籍是我媽托關(guān)系講人情轉(zhuǎn)的,我媽下崗后,她的補償金也是你爸拿的,你也還是沒有放過我媽,讓她硬生生疼死,不是嗎?”
刺耳的笑聲停了。
“所以這就是你離間我們的原因嗎?”薛靜宜手上多了一把小刀,抵在于蘭肘彎的動脈附近。
刀刃上的冰涼觸感透過毛衣讓于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于蘭扯扯唇:“你真瞧得起我?!?/p>
景坤那邊她不知道,可秦崢最開始就表達了,他對薛靜宜不感興趣。薛靜宜把一切原因都推到她身上,她不接受。
于蘭這么想的時候,胳膊上一痛,毛衣被刀刃劃開了,毛線裹著刀刃留下尖銳的痛意。
這一次沒破皮,但下一次就沒這么好運了。
她吸了吸氣,甚至覺得薛靜宜是玩貓逗老鼠的把戲。
薛靜宜嚴重的憤恨一凝,將刀刃重新貼在她外露的皮膚上。
于蘭扯扯唇,“你還不走?”話畢,她趁薛靜宜分神之際,一鼓作氣頂開了落在她頭頂?shù)臒┤藟嬑铮杆俜頋L到一側(cè),屏氣看著薛靜宜下一步動作。
“于、蘭?!毖o宜一字一頓,握著刀刃的手抖了抖,沒想到于蘭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反抗,也震驚于自己毫無防備。
于蘭吸了口氣,篤定的說:“你不會殺我的?!?/p>
她打賭,薛靜宜拿刀只是做做樣子。
薛靜宜想說這就是個笑話,可卻反駁不出來,只張著唇囁嚅:“誰說我不敢的?”
“你是敢。這事兒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庇谔m輕哂,單單是maixiong害她,就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