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眉頭一皺,明白自己是被調(diào)戲了。
她面露不滿和嫌棄,楚燁卻朗聲笑起來,他笑音華麗悅耳,一下一下的撞著她的耳朵,看著他起伏的胸膛,沈清曦不由嘀咕道,“有那么好笑么……”
說著,她自己也不由彎了彎唇。
隨即沈清曦忽然意識到,她重生之后,知道自己秘密最多的是楚燁,如今,她在楚燁面前,也最是放松自在了。
祖母待她好,長公主待她好,可若是她們知道她殺了那何沖,只怕驚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祖母寵愛她,可她到底是個守規(guī)矩的人,長公主不屑守規(guī)矩,可她卻下意識的不想讓她看到這些殘忍血腥的一面,這一世,這些交給她來做就夠了。
唯獨(dú)楚燁,知道她敢sharen,知道她會偽裝,知道她這幅好看皮囊和溫柔氣質(zhì)之下藏著的一切兇神惡煞,當(dāng)著他的面,她不需要任何一絲偽裝。
楚燁想了半晌才停下,他笑意微收,忽然看著沈清曦道,“我好像好久沒這么笑過了。”說著一伸手,竟然在沈清曦發(fā)頂摸了兩下,“還是你能逗本殿下開心!”
沈清曦一陣頭皮發(fā)麻,她可是死而復(fù)生的人,現(xiàn)在她心理年紀(jì)可是比他還要大上個近十歲,他竟然拿她當(dāng)做小孩子似的摸她腦袋,這可真是……
沈清曦苦笑,“能讓殿下展顏,臣女倒是沒白來。”
楚燁搖頭道,“別一口一個臣女的了,這不合你的性子,在你心底,可不是個能真正卑躬屈膝的人。”
沈清曦眨了眨眼,楚燁又看明白她了!
曾經(jīng)母儀天下的人,又怎么會再卑躬屈膝呢?
沈清曦索性一笑,將那玉玦收在了袖袋之中,“殿下今日讓我來,就這些吩咐?”
見沈清曦這么說,楚燁卻站起了身來,“跟我來吧,看看你的昌州海棠。”
楚燁走出涼亭,順著涼亭往庭院更深處而去,沿著游廊走了一會兒,二人到了一座院落之前,這里似乎是楚燁的住地。
一進(jìn)去沈清曦就看到滿庭的翠竹,快要入冬了,百花凋零,唯獨(dú)翠竹清脆蔥蘢,看的人眼前一亮,楚燁徑直帶著沈清曦入了屋子。
進(jìn)屋左轉(zhuǎn),到了暖閣之中,沈清曦送的昌州海棠,端端正正的擺在靠窗的案幾上。
這屋子里沒有任何綠植,這一盆昌州海棠便格外的扎眼,而看那擺放的位置,將茶幾都占了,可見主人對這盆花十分的喜愛。
“殿下養(yǎng)的真是好——”
昌州海棠極難侍弄,可這盆花離開了她,卻依然生機(jī)勃勃,可見楚燁用了心思。
楚燁一笑道,“你擅長此道,你說好,那便是真的好,我也只是隨便養(yǎng)養(yǎng),那日你只叫人送了花,卻沒說怎么養(yǎng),不如你來說說,我應(yīng)該如何?”
沈清曦打心眼里喜好花草,前世做皇后的后兩年,她哀莫大于心死,根本不想爭寵不想成為什么楚綦的摯愛,侍弄花草便成了她最大的喜好。
沈清曦略一想,便道,“這昌州海棠,喜好土壤濕潤,殿下要每日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