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指著我的臉,朝我走近。我怔在原地,心底一陣輕顫。從前劉揮沒本事掙錢,我有多苦,她是親眼所見。雖然也沒有多好的關系,但我一直恭恭敬敬,兩人沒有紅過眼。我知道是劉揮跟她說了我。不過伺候了三年的婆婆,第一次那么在我跟前,心底說不出的疼。我也不想跟她糾纏,解釋也不會有什么用。我直接繞開了,就進屋收拾東西,看到我一反常態,第一次敢不搭理她。婆婆霍然站了起來,我耳畔傳來了她的叫罵聲:“付桃,你給我站住。你還真是反了天了?狐貍尾巴上天了是吧,我說話你根本聽不進了,是不是?”“離婚協議,我會讓人寄過來。”我說完,自顧自的收拾好了東西。“離婚!?”看我走下樓時,手里提著行李箱,婆婆一路跟著張牙舞爪地瞪大了眼睛,“好啊,看來這些年,是我太小瞧你了是吧。不過你別忘了,你那個半死不活的母親,你不會是也想著跟你一樣,在野男人家里住?”她說完,諷刺地笑著。我如同五雷轟頂,手上的行李一抖掉了在了地上。我忘了,媽還在醫院里,現在已經過了這么久,她的手術費還沒繳上。婆婆看著我驚恐的臉笑得更加張狂,我再也沒有心思聽她說什么,放下了行李,出門就朝著醫院跑去。我一路沖到了醫院,正好撞見了我媽的主治大夫。他看見我,皺了皺眉迎了上來,“你可算是來了,你媽的手術昨天已經順利完成了。只是你們家也太大意,老人做手術都這么久了,就這樣丟在醫院里。昨天交完費就走了,再沒個人來,還是護士在樓下買了兩個饅頭送進去。”我聞言頓時怔住了。交費了?我反應過來,醫生已經走了很遠。我連忙跟了上去,追問:“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只是手術費,是誰交了?”主治大夫看了我一眼,才回答:“你們家還真是有趣。手術費怎么會不知道是誰交的?我記得簽字時,是個姓秦的先生。”姓秦的,我就只認識一個,秦斯年。我心里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但當務之急不是研究這個,我道了聲謝,沖沖去了我媽的病房。只是我剛走進去,病房里就是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破了的碎玻璃片。我媽躺在床上,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氣色。“媽!”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沖到了病床前,眼淚奪眶而出。這到底發生了什么?對不起,媽,是女兒不孝。床上媽聽見動靜,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桃兒,你來了。媽一不留神就睡著了。”我看見媽醒來,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媽,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不好,一天沒來,醫院里這是怎么了?”“沒什么事,傻孩子,怪你干什么。我想來是你很忙,那小護士給我送了吃的,你替我好好謝謝人家。這地上也是我自己摔的,我剛想要喝口水,誰知笨手笨腳把東西都給弄摔了。”媽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