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月猛然從夢中驚醒,她大口的喘著氣,雙眸之中盡是驚恐。她環(huán)顧四周,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自己的廂房內(nèi)。云瀟月起身打開了窗,往外一看,自己已從正午睡到了黃昏時分。方才這一覺云瀟月睡的也并不踏實,她將上一世的事情從頭到尾夢了個遍。就在這時,廂房的門被人推開,柳欽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小姐,怎么了?”他方才在庭院之中坐著,便聽見了云瀟月廂房之中發(fā)出的喊叫聲。“無事,夢魘了。”云瀟月?lián)u了搖頭,額上全是細密汗珠。柳欽聞言點了點頭:“我去叫大夫給你開些安神的方子。”他雖然沒有在今早點破,但是柳欽心中自然有數(shù)。云瀟月平日里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今早天色朦朧時便走了出來,眼下還帶著烏青。從那日在皇宮之中見過了陸凜之后,云瀟月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了起來。可是其中緣由云瀟月不愿說,柳欽便也不好問。云瀟月沒有答復柳欽的話,只是掀開了被褥,從床榻上走了下來,看著銅鏡之中自己虛弱的臉色緩緩開口:“爹回來了嗎?”柳欽聞言,點了點頭:“我剛要來叫你。”云瀟月見狀,便直接走出了廂房,柳欽緊跟其后。他望著云瀟月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緊擰著眉。外堂內(nèi)。云父正坐在檀木椅上,云母在身旁坐著,低聲勸著些什么,可依舊是壓不住云父臉上的怒意。待云瀟月緩步來到了云父的面前,卻聽見他聲音之中滿是怒火。“跪下!”云瀟月一愣,卻是不動聲色的跪在了云父云母面前。“你這是做什么!”云母喊了一句,可是云父卻依舊是不為所動。云父看著面前的云瀟月,眸中是壓不住的怒氣:“你怎能抗旨!這可是要掉腦袋的!”“柳欽你也不知攔住她!”云父激動的起身,上前兩步走到了云瀟月面前,伸手指了指柳欽。“不關(guān)柳欽的事,是我一人所舉。”云瀟月淡然出聲。“今日上朝,皇上將這件事知會了我一聲,而后便傳來了你抗旨的消息!真是好大的本事,你也不想想,若是當場抗旨,公公不給你這個面子,你難不成真的就要去死嗎?!”云瀟月并未說話,云父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回到了方才的木椅上坐了下來。“你走吧。”云瀟月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云父。“現(xiàn)在這門婚事已成定局,皇上今日讓我勸導你,估計用不了幾日便會再次下旨。你有幾個腦袋抗第二道旨?”“你帶些銀兩,帶上柳欽,今夜便出了京城。我會同皇上上報你已病逝,皇上不會責怪到提督府。爹知道你不想嫁他,不然當日就不會退婚。”“眼下,這便是最好的法子。”云瀟月一愣,卻也知道云父說的是最好的法子。身邊的云母聞言便瞬間紅了眼眶,二老都知道云瀟月并不愿嫁給陸凜,甚至這幾日來只要提到陸凜的名字,云瀟月便會失神好一陣子。可是皇命難為,弄不好到時候天子動怒,提督府便要陷入危機。現(xiàn)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像云父說的那般,假死逃過。可是云瀟月才和家人重逢,眼前卻又要分別。外堂內(nèi)此刻突然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云母的啜泣聲。良久,云瀟月跪在地上緩緩開口。“我不走。”“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