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感滿滿,就跟真正的老式婚禮一樣。我看向燈泡那端的公蛾子關意。它安安靜靜地抱著燈泡,觸角上的絨毛在燈色的照耀下泛出虛渺的金光。見我看它,它歪了歪頭,伸來觸角輕碰了下我的觸角。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然后,我,竟然就被一只丑丑的花蛾子給可愛到了。愣神的片刻,我緊抱燈泡的幾根觸角稍微松懈,「跐溜」滑了一下,整只蛾直直墜向了我爺爺的衣領子里。...我爸媽這樣作難很好理解。我家里祖傳做殯葬生意,對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從來非常慎重。我爺爺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算命卜卦都十分靈驗。就現在,我家供奉著地藏王菩薩的香案上,我和關意生前的照片正擺放在一起,照片前點了紅燭,鋪了紅布,還供奉了盤蘋果和紅皮雞蛋。儀式感滿滿,就跟真正的老式婚禮一樣。我看向燈泡那端的公蛾子關意。它安安靜靜地抱著燈泡,觸角上的絨毛在燈色的照耀下泛出虛渺的金光。見我看它,它歪了歪頭,伸來觸角輕碰了下我的觸角。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然后,我,竟然就被一只丑丑的花蛾子給可愛到了。愣神的片刻,我緊抱燈泡的幾根觸角稍微松懈,「跐溜」滑了一下,整只蛾直直墜向了我爺爺的衣領子里。一只溫暖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我。我嚇得魂飛魄散,心中祈禱爺爺千萬別一巴掌把我拍爆漿。手掌攤開,我這只小蛾暴露在燈光下。爺爺渾濁的雙眼湊近我,「若若?」爺爺是老年癡呆,眼也花了,耳也聾了,卻能一眼就把我認出來。爸媽不再說他了,嘆著氣走開。我張開捂著腦袋的翅膀,抖了兩下回應爺爺,是我。爺爺能感知到我,我一直是知道的。三年前我意外死在外面,尸體至今沒有找到,家人也從此失去了我的音信。我第一次變成一只小麻雀飛回家時,站在爺爺肩頭嘰嘰喳喳鳥叫了好長一通話,他便告訴我爸媽不用再等了,我已經死了。爸媽自此開始每天給我燒紙,希望我能在地下過得好一些。這次回來,我為的是關意的事。我仰頭去找燈泡上的關意。他已經離開了燈泡,撲棱棱飛到靈堂的一口棺材上面停下。爺爺「嘿嘿」笑了兩聲,欣慰地說:「我的寶貝孫女帶孫女婿回門了。」「……」本小蛾無語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