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就在酒店里等他。
在看見席知煥進來時,她立即上前來,“醫生怎么說?需要打破傷風嗎?”
“不用,就磕傷了一點,這種情況我以前貼個創可貼都嫌多,就你非要讓我去醫院。”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溫嫻有些不服氣的皺了皺眉頭。
席知煥笑了笑,“好,知道你是好心,是我不識好歹了。”
聽見他這句話溫嫻這才滿意的笑了,“那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我們明天就回去?”
這句話倒是讓席知煥頓了一下,在過了一會兒后才說道,“還有些工作需要收尾,不如你先回去?”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溫嫻摟住他的手臂,“沒關系,你就盡管去辦你自己的事情,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席知煥低頭看了看她,只嗯了一聲。
溫嫻還想再說什么,旁邊的手機屏幕卻是亮了起來。
看見上面顯示的名字她立即笑,“肯定是小寶打過來的。”
“你接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話間,席知煥已經將手抽了出來,直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溫嫻也沒有管他,只將視頻接起。
“小寶,想媽媽了嗎?嗯……爸爸去洗手間了。”
溫嫻的聲音不斷從外面傳來,席知煥站在鏡子前卻沒有移動半分。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
身上的大衣是今年溫嫻在商場買的,襯衣和褲子卻都是私人訂制,單是一條皮帶的價格就是六位數以上。
這些數字,當年的自己是怎么也不敢想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數字,所以當年他離開的地方,他再也不想回去。
那里的人,他也不敢想。
但自從聽見那個她要結婚的消息后,這一切就好像魔咒一樣不斷的在他的腦海里繞。
好幾次他都做夢夢見回到了那個小村莊。
扎著馬尾的沈幸年站在他的身邊,臉上的笑容明艷燦爛。
是美好,卻也是累贅。
所以當年他走了,毫不猶豫的。
但到今天,一次次的午夜夢回,不管他心里能多堅定的告訴自己,他腦海里卻還是有個清晰的聲音……他后悔了。
他不應該就那樣丟下她的。
他們現在的生活有多毫不相關,他的心里就有多后悔。
“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敲門聲傳來,席知煥這才收拾了心情,帶上笑容將門打開。
……
沈幸年在嶼城呆了兩天。
之后舅舅單獨來找過她一次,嘴唇囁嚅了許久后說出了一個請求,希望沈幸年不要報警。
沈幸年對他的態度很平靜也坦誠,“我不會報警,但外婆我不會再交給你照顧,以后,我也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
這話顯然和他原本的想法有些差異,他是想要說些什么的,但在對上沈幸年的眼睛時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沈幸年也沒再管他,直接轉身去幫外婆聯系養老院。
她原本是想將外婆一并帶去港城照顧的,但醫生建議現在的她無法長途奔波,沈幸年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讓她在養老院待一段時間再說。
將事情都安排好了后,沈幸年也回到了港城。
春節將至,她和顧政的婚禮也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