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天亮了。
沈幸年看著窗外,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屬于她的婚禮。
潔白的婚紗,鋪展開的紅毯,還有盡頭等待自己的男人。
原來他沒有失蹤,現(xiàn)在就站在那里看著她,面帶微笑的。
沈幸年提起裙擺朝他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周圍都是掌聲和祝福聲,所有人都一臉艷羨的看著他們。
但就在她就要抓住他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突然一晃。
她突然一下離他好遠,而在紅毯的另一頭,是他將另一個女人擁入懷中。
沈幸年頓時僵住,她抓緊了身上的婚紗,眼睛看著他們想要大叫,但在發(fā)出聲音的時候卻只剩下了毫無尊嚴(yán)的大哭。
而那個時候,被他擁入懷中的女人也轉(zhuǎn)過頭來看她——呂向晚。
然后,她聽見了呂向晚的聲音。
她說,“你看她,多可憐啊。”
可憐?
不,她不可憐。
她也不需要她來可憐自己!
沈幸年想要反駁,但夢中的自己卻只會哭泣,狼狽的讓沈幸年想要沖上去給她兩個耳光!
但下一刻,她卻醒了過來。
她第一時間就是擦了擦自己的臉。
上面一片干涸,沒有淚水。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時候,沈幸年竟然覺得慶幸,而后是好笑。
她維持這樣假惺惺的尊嚴(yán)和臉面,有什么意義嗎?
或許夢中的自己才是最正確的想法,她應(yīng)該崩潰大哭,讓所有人來同情自己的,只有這樣,人們才會去譴責(zé)那背信棄義的人。
沈幸年正躺在床上想著的時候,敲門聲突然傳來,“沈小姐,您起了么?”
沈幸年閉了閉眼睛后,起身,“嗯,起了。”
……
江婉已經(jīng)在樓下等待。
在看見沈幸年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她身上,似乎是想要從沈幸年身上看見什么自己想見到的情緒。
但……沈幸年似乎讓她失望了。
因為她看見,江婉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
沈幸年也沒管那么多,只朝她點點頭,“夫人。”
——沈幸年的樣子太過于平靜了。
平靜到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平靜到甚至讓江婉覺得有些……恐懼。
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慢慢說道,“你……昨晚睡得好嗎?”
“好。”
其實沈幸年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看上去一定不怎么樣,這聲回答也不怎么有說服力,但她還是這樣回答了。
是故作堅強還是不想多說,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
江婉在看了看她后,這才繼續(xù)說道,“顧政……聯(lián)系你了么?”
“沒有。”
簡單的回答后,沈幸年甚至沒再說第二句話。
江婉的眉頭不由皺得更加緊了,在過了好一會兒后,她才說道,“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嗎?”
“我不知道。”
“他……”江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想要說什么卻又抿緊了嘴唇。
沈幸年抬起眼睛,“您知道嗎?”
“呂向晚出車禍了。”江婉終于說道,“前天,現(xiàn)在……顧政應(yīng)該還在m國那邊,他也只給我打了個電話,其他的我也聯(lián)系不上他。”